宁寿宫里赏雪时的气氛还是比较强烈的,如果把弘时似乎是想调节气氛、却总是能起到冷场作用的话语忽略不计的话,大家玩得还是很开心的,尤其是在听到云锦所说的人生四大悲时,更是笑翻了天,并由此引发了大家创作打油诗的热情,尤其是弘昼,那个顺口溜说的,到后来基本上就是三句半了。
吃好喝好、乐过笑过之后,母后皇太后安排宫人好好的将元寿弘昼等人送走,连默之也先送回长春宫去了,却把雍正、云锦和弘时留了下来。
“好了,”母后皇太后回到屋中坐下来,看看雍正、看看云锦,又看了看弘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们说吧。”
雍正也跟着母后皇太后的目光一起看向了云锦,之前他当皇子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有发言人的,外有十三阿哥,内有云锦,现在虽然当了皇上,虽然不需要刻意的少言了,但这个习惯却一时改不过来,不过也有可能是他觉得这种事由云锦跟母后皇太后说比较合适。
可这次云锦只是对他投来的目光回之于鼓励的微笑,却坚持闭口不语,本来嘛,这事儿从头至尾跟她连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之前会费心的想办法,是不想让雍正太上火,可是人家却根本就不领情,儿子对自己想出的主意也是弃若敝屣,老子看样子也还象往常一样原谅了,那自己还掺合个什么劲儿啊?既然弘时都敢于将自己的丑事宣扬的满城风雨了,那他自然也应该有勇气将事情说明白才是。
不过,显然云锦高估了弘时,又或者是他突然懂规矩了,觉得在长辈面前没他说话的份儿?反正他跟云锦一样,也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不同的是,云锦是正常抬着头的,而他则是把头低了下来,不知道是在表示惭愧,还是在表示恭谨。
“弘时,”母后皇太后看三个人都不说话,遂点名问道,“你那边有人怀了身子的事儿,我知道也有些日子了,我本想着,你做出这种事儿来,就算不来向我请罪,至少也该来跟我交待一下的,可是你却一直都没有过来。”
“弘时,”雍正听到这儿面色一变,盯着弘时问道,“怎么你这些日子都没过来跟你皇太后祖母请安吗?”
“孙儿不孝,”弘时赶紧上前跪倒,“孙儿只是自知做错了事,不想惹皇太后祖母生气,这才没敢过来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母后皇太后点了点头,“我还想着,也许你是要用你皇阿玛给你那十天来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然后再过来跟我说,你今儿个和你皇阿玛一起过来,可是已经想出来了吗?那就说来听听吧,从知道你的事儿之后,我也一直在想,可却再想不出比你皇额娘想的法子更好的了,没想到你倒真想出来了,看来这年轻人脑子就是好使啊,快说来听听吧,真要是可行,就依你的法子来。”
“弘时,皇太后祖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雍正见弘时又低头不语了,开口训斥他道,“看看大家都是如何关心你的,可是你呢?亏你皇太后祖母还亏你脑子好使,朕看你就是个没脑子的。”
“怎么了?”母后皇太后听了雍正的话,皱了皱眉,“难不成不是弘时想出了什么更好的法子,而是他又做什么了?”
“说啊,”雍正继续冷冷的看着弘时,“你自己做出来的事儿,连说都不敢说了吗?连默之小小年纪都知道敢作敢当,你反倒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回皇太后祖母的话,”弘时已经跪下来一会儿了,这时却才对着皇太后祖母磕了头,“是孙儿一时糊涂,将田氏怀了身子的事告诉了别人.......”
“告诉了别人,你告诉谁了?”母后皇太后本来只是端坐着问话的,这时前倾着身子急着问道,“这种事儿也是能告诉别人的吗?大家都在想办法帮你瞒着,你却去告诉别人,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孙儿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儿,却累得那孩子的皇家血脉不能得以确认,这才一时失落说走了嘴,”弘时又磕了个头说道,“孙儿已经知道错了,只是孙儿没想到,他们会将这个事张扬的全城都知道了。”
“什么?你说什么?”母后皇太后睁大了眼睛看着弘时,“什么叫全城都知道了?你这话到底是说给谁了?”
“还能有谁?”雍正阴着脸说道,“除了老八老九,又有谁有如此能耐在几天之内就将这个话传得满城风雨。”
“老八、老九,他们这是做什么?”母后皇太后皱着眉,“这事儿固然皇帝是没面子,但他们身为皇家中人,脸上又有什么光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