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从医前便一直在吴氏父亲所开的私塾读书,直到后来吴氏的爹去世,柳大夫科举一途不顺才从科考转为学医。
又因为吴氏在家时候,就是隔着一层围纱与柳大夫一起念的书,所以便有了两人师兄师妹称谓。
“师兄,小九.......小九受了一场惊吓后,便从年前一直昏迷不醒,因为你回了老家,我......”
“我便让其余的大夫给小九看了诊。”
吴氏先打破了两人间的平静,引着柳大夫上前为小九诊脉。柳大夫听到后面那句,脸上慌乱之色一闪而过:随后语气有些不好:
“师妹,小九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还敢请别人前来看诊呢,来看诊的大夫都说了什么?开的什么药方?药服用了几次?”
之前张九莘一旦服用除柳大夫之外,别的大夫开的药,身体便出现异常。
吴氏自然清楚,连忙解释:
“师兄,你放心,来看诊的大夫也只是诊了脉,并没有开药。他们对小九突然的昏迷,也诊不出原因。”
听了吴氏的说辞,柳大夫似乎是松了口气。
吴氏急迫道:“师兄,小九一躺就是一个多月,一次也没醒过来,你可看出了是因为什么?”
柳大夫慢慢的从床前坐起来,看着气色变得比常人还要好上几分的张九莘,心里纳闷不已,这倒不像是病了,反而是康复的征兆:
“小九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惊吓?”
“就是......就是独自上县城被地痞流氓吓得。”
吴氏眼神躲闪,并没有说出实情,可是她的一番话却让柳大夫差点跳了起来:
“什么?你.......你说小九独自进了县城?他身体羸弱成那般,连门都出不了几回?怎么去得了几十里开外的县城?师妹,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吴氏一开始听说小九能够自如走动了,她的惊讶程度也不亚于柳大夫,所以对柳大夫的异常没有放在心上,实话实说道:
“我之前进了一趟县城,住了几日,栓子说小九从一次发烧过后,身体便越来越好,变得如常人一般行动自如了!”
“不可能!”
柳大夫几乎是喊出来的,其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张九莘,脸色变幻,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也有可能是老天眷顾,看在我一片诚心,让小九好了起来也说不定,只是,只是却偏偏遇见了那么一些人!”
吴氏说到这,眼泪便流了下来。
柳大夫见此,停止了思索,转头想要安慰吴氏时,一眼瞥见了窗台的那个蔫了的松木盆栽。
“三七、胡坝.......这,这分明是我开的药。”
柳大夫细细查看了盆栽的症状,又低头闻了一会儿,而后转过头来,快速的扫了眼床上的张九莘,脸色很是难看:
“师妹,我知道小九为何身体突然变好,而后又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了。”
“是什么?!”吴氏又惊又喜,被突然而来的好消息砸得手足无措。
.......
却说那一边,栓子去县城请了小韩大夫,车子到了院子前,便抢先一步进了张九莘屋子:
“娘,我回来了!”
“啪!”
栓子刚在屋子站定,迎面便受了吴氏一个响亮的耳光:
“孽障!你还有脸回来,狼心狗肺啊你,枉费这些年我一直待你如亲生,你竟然对小九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