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首,水漾的眸子里泛着倔强,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静静的看了他足有一口茶的功夫,才轻声道:“一场梦罢了,醒来便不记得了。”说罢,她转身走向门前,因着脚背上的痛而举步有些趔趄,身后,男人斜长的影子撒在门楣上,看着,却是那般的冷情。
燕竹轩冷冷立在浴桶前,猛然想起鸾春殿上的一幕,她明知道是她母后当初害死了他母妃,可是那日却偏偏选中了他而要嫁给他,这个女人,他一直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她嫁他,不是为了她的皇兄吗?
“公主,你受伤了?”赶过来的庆嫣一看阮红伊走路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伤了。
阮红伊淡淡的,“无妨,说了让你去睡,你就去睡吧。”若是这一夜能让燕竹轩少些对她和云香凝母后的恨,那么,她愿意受如此责难。
听着她淡然的声音,燕竹轩第一次的感觉到烦躁,“花雪,沐浴了就离开。”
“爷……”哀怨的女声自纱帐间传来,不知道是欲求不满还是其它的什么,燕竹轩却是转身就飘出室外,伸手一掳阮红伊,“睡觉去,明日还要早起一起去莫府。”他就那么自自然然的把她打横抱在怀里,根本不管她的挣扎和抗议,还有,房间里孟花雨的低唤。
风声掠过,吹着发丝扬起,拂在他的脸上痒痒酥酥的,怀里的女人还在挣扎,燕竹轩看向书房的方向,忽而沉声道:“别动,否则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阮红伊瞬间石化,一动也不敢动,鼻息间都是他与孟花雪一场欢好后的味道,让她的胃里作呕,若是这时他碰她,她真的想死。
脚背上越来越痛,她闭上眼睛不去理他,只是怕他真的在这园子里就要了她,这个男人,说得出做得到,再也不似初见那时的亲切了,那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人以为的傻王爷其实从来都不傻,这世界从来都是,眼见不一定为真,不见不一定为假。
“嘭”,身子被抛在书房有些窄小的单人床上,她蜷缩成一团,把后背对准了男人,不声不响,恍若不在。
书房里飘着一股墨香,还有,萦绕不去的男人的味道,却居然给她安心的感觉,久久不见他动,她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一声叹息,燕竹轩坐在床沿上,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脚背上一片红肿,想必是很疼,所以,睡着的她的眉头也是紧蹙,整个身体如一只小猫一样的蜷在一起,这个女人,痛也不知道吭一声,只会挑起他无端的火气,不知道她白日里与薛顶儒又商量了什么计谋,想到薛顶儒,他身形飘到门外,陆成正恭谨的站在门前,“告诉薛顶儒,她烫伤了,让他送药过来。”
“是。”
燕竹轩抿了抿唇角,心里却在计算着薛顶儒赶来的时间,果然,不过是须臾,薛顶儒便飞来了,越过他的身形看向书房里,“王爷,可否容臣去看看王妃的伤势。”
“不必,药给我就好。”想起刚刚手心里的那只小脚,虽然红肿,却如玉一般让人爱不释手,想象着被薛顶儒给摸了的画面,燕竹轩不觉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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