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人“扑通”跪下,“在下多有得罪,还望明王体谅,在下告退了。”
“嗯嗯,我很体谅,走吧,不然,本王的王妃可要急坏了,哈哈,王妃,春宵苦短,是不是?”
那样调笑的声音,还有那狎玩的意味,让阮红伊的脸已经“腾”的红透,她被迫的躺在他的身下,嗅着那些不住钻进她鼻孔里的他的味道,不知为什么,那种血腥的味道却是越来越浓。
脚步声去,床帐里,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三个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让她紧张的看着他的眼睛,想起莫如风,她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对她。
“爷,你流血了。”相对于她的安静,一旁的红裳却再也忍不住了,根本不管燕竹轩和阮红伊的姿势有多暧昧,素白的小手已经伸过来就要解燕竹轩身上的衣袍了。
怪不得她一直嗅到浓浓的血腥味,原来,是他流血了,可是看外表,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身上,清爽的让人不能置信。
“滚。”以为流了血的燕竹轩一定不会拒绝他心爱女人的关切,却不曾想,大手一挥,风声起,红裳娇小的身体便被燕竹轩给挥到了床帐外,“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原来,他早知道红裳那般做是害了他了,却还是受了那一百杖又让她陪着演了这出戏的救了红裳,这一刻,看着燕竹轩,阮红伊突然间觉得他有些可怜了,很可怜。
“靖爷……”红裳不死心的跪在床外,心伤的一唤。
“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缕衣馆也不需要你在插手了。”
他的薄唇却瞬间抽离,随即,身形一起,扯过了一旁的一块绢帕,然后大手狠狠的在她的唇上擦拭着,“脏了,乖,擦擦就不脏了。”
那脏,不是指血,而是指莫如风曾经吻过她的唇吧?
明明很疼,她却没感觉似的任由燕竹轩一遍又一遍的揉搓着那伤口,唇,很快就肿了起来。
他的眼神有些骇人,让她有些不敢正视他了。
“嗯,其它的地方好象都是干净的,是不是?”
她还是不说话,由着他的眼神扫视过她的身体,惹她轻轻的颤抖,仿佛自己没穿衣服似的。
“嘶啦”,身上的衣物猛的被撒碎,那件她第一眼就极喜欢的淡紫色的裙子此刻已经成了一块破布,根本掩不住她雪白的身体了。
手,下意识的环上胸际,她与他只有过两次的欢好,一次是在缕衣馆,他羞辱了她,一次是因为那情药,在冰库里他狠要了她,那每一次,都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别……别碰我……”
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嗅着空气里还是十分浓郁的血腥的味道,阮红伊皱眉睁开了眼睛。
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他很重,真的很重,再压她下去,她怕她会被压得没了呼吸,“下去。”她伸手一推,却不想他居然一下子就被她给推了下去。
男人安静的躺在她的身侧,长长的睫长一动不动,可她看过去的时候,却有一种感觉,仿佛他的眼睛随时都能睁开,然后灼灼的盯看着她一样。
“竹轩……”空气满是爱`欲混合着血腥的味道,让她下意识的有点担心起他了,他受伤了吗?可是,这样看过去,真的什么也看不到。
蓦的,她发现她的身上居然有血。
阮红伊诧异了,刚刚滴在她身上的不是他的汗水而是血水吗?
“竹轩……”手忙脚乱的去解他身上的衣袍,颤抖着,好半天才解开一点点,终于开了的时候,血色,几乎已经湿透了他内里的里衣,他受伤了。
吃力的翻过他的身体,她这才看到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那一下下,应该有一百下吧。
燕拓,果然让人往死里打他了。
好在,只是在背上。
真没想到在这之前他居然可以表现出没什么感觉似的出现在她面前,只为让她行使她做王妃的义务。
这男人,伤得这么重,他不要命了吗?
就因为莫如风吻了她,他就非要这样的回报她的身体吗?
看着他的伤,她一下子无语了,太重了,甚至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红裳……”她突的想起被他挥下床的红裳,若是红裳在,就让红裳来帮忙吧,虽然已经三次与他交好,可是,让她面对他的裸`身,她依然有些不自在。
空气里传来的依然只是树叶的‘沙沙’声,没有人回答她的轻唤,红裳一定不在,否则,她不可能不来照顾燕竹轩的,燕竹轩的那一挥,真的彻底的伤了红裳的心了吧。
阮红伊急忙找了一件衣服披上,然后跳下了床端了水进来,细细的擦拭着他背上的伤,刚刚,就是他背上的伤流出的血水在他不住的冲`进她身体的时候滴落在她的身上的。
阮红伊的动作很轻很柔,明明该气他如此的对她的,可,一想到他是为了红裳而受这样的伤,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样的爱呢,即便是知道红裳害了他,他也还是救了红裳,而对自己,不过是要报复莫如风对她的吻罢了。
藏好了那半粒没有吞下的药丸,再找了金创药洒在他的伤口上,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吭一声,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不住的送到她的耳边,他伤得这样重,居然还可以平静的安稳的睡过去,燕竹轩他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人。
一圈圈的在伤口上缠上了白布,缠着他的上半身就象是粽子一样,他还在睡,安静的就象是一个累了一天只想睡觉的孩子一样,那趴睡的姿势尤其的可爱。
是的,这一刻的他就是给了她可爱的感觉。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风轻轻拂过,阮红伊端着一盆血水走到门前,一只脚一撩门帘,门外,树影中,却赫然站着一个女子,纤瘦的身形孤单的伫立在那里,没有回头,可她似乎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阮红伊听她低低的问:“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