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宅留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的蒋惠芬,回到了公司的职工宿舍。
他们职工宿舍在地下室,双层铁架床,公共卫生间,条件很一般,只能勉强说整洁,因为常年找不到光线,所以显得相当压抑。
初来京城打工的蒋惠芬日子并不好过。
但今天,她却是欢欢喜喜回来的,即使是逼仄的地下室宿舍,都没能打搅她的好心情。
许是去秦家的事儿,让她觉得一切都是有盼头的,自己都能做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做不成了?连秦夫人她都能去找了。
“惠芬啊,今天什么事这么开心?”下铺拿着脸盆正准备去洗头的红姐问。
蒋惠芬嘿嘿笑了笑:“老家那边的好事,不过现在还没定下来,不好说。”
她当然不能说实话,自己上门去找了最近的新闻红人,秦夫人。
要不是来京城,她都没有这样一个机会,知道她的下落。
“怪不得呢,你儿子要结婚了,还是要抱孙子了?你老公的身体好点没。”红姐知道蒋惠芬家里的情况,能让她高兴点的事儿,不就这么几件吗?
蒋惠芬顿了顿,避重就轻:“现在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诶,到咱们这个年纪了,一家人在一块儿,不就求个健健康康吗?”
“是啊。”蒋惠芬轻轻应了声。
现在她是高兴的,生活有了盼头,自己找到了捷径,可以带着全家脱离苦海,再也不用过这种幸苦打拼的生活,再等等,再等等……再等几天。
蒋惠芬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洗漱入睡。
等待着新的一天的来临。
……
秦宅。
秦夫人的心情可没有蒋惠芬那么好。
薛玉燕脸色沉郁,手肘边瓷盏中的茶水已凉透,索然无味。
她微微阖上双眸,屏息,试图拒绝过往的那些回忆。
“玉燕,什么事,那小子上门来了?”叶先生推开屋门,走近道——一进来,就发现薛玉燕情绪不对,十分低沉,似乎又回到了前段时间的状态。
“不是。”她冷冷否决。
比起秦炎,还是眼前的事情更重要些。
“怎么了?”叶先生锁眉,瘦削的双颊在阴影中更加凸显。
“帮我解决个人。”薛玉燕当即便道,顺手将一份资料递给他。
叶先生疑惑,不是秦炎,也不是秦家那个死老头子,有谁会让她这样如临大敌般地对待?
接过资料一看——
叶先生挑眉,资料上的人,竟然只是个普通中年女人,从西南小县城来京城打工,现在在一家家政公司工作,家境不好,家里人口倒也简单,怎么看,都是对他们而言没什么威胁的那种人。更何况,这样的人根本没机会跟他们接触到。
资料上显示,这个女人是几个月前才来京城打工的。
“玉燕,这人是……”叶先生也不解。
薛玉燕疲惫地阖眼,微微偏过头,拒绝的姿态:“这个人不能留,处理地干净些,别露出马脚。”
“好。”
“尽快。”她加重道,似乎有些着急。
“我明白。”叶先生自然会按她的吩咐,全力帮她完成。
“嗯,谢谢叶大哥——今天实在是搅地我心烦,没什么心情……”薛玉燕软了声音道。
叶先生摆摆手,一看到她这样,心都软了,那还会有什么意见:“没事,都是这些人惹地你不快,等事情都解决了,你也能松快松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