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森斯冷冷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他对找女朋友可没什么兴趣,医学才是他的老婆。
“开个玩笑。”安德鲁努努嘴。
记好联络号,帕森斯就离开了病房,准备去找西尔一块吃午饭,打了个电话给西尔。
——接通了,帕森斯直接道:
“一起去吃午饭?”
电话那头的西尔,却没有十分爽快地答应:“抱歉,帕森斯,我这边临时有个病人。”
“很棘手吗?”帕森斯关切地问了句,他对棘手的病例,一向很感兴趣。
“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我的高中同学,瑞德,创伤性感染导致的慢性骨髓炎,一直间歇性骨痛,骨髓腔内已经积脓,我现在得给他做开窗引流。”
帕森斯回想起来了,西尔这位高中同学,来过医院好几次,每一次,都非常痛苦。
他早年旅行时出过事,严重骨折,但是当时地处偏僻,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导致微生物干扰,病原菌侵入骨组织,引起骨髓炎。
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变成慢性骨髓炎。
所以骨头也没有人想象的那么坚强,他也会得病。
骨头得病跟牙齿很像,被微生物或者细菌感染侵入,就会病变,导致健康的骨头变坏,无法再生长自愈,甚至在其中形成脓液,肿胀疼痛。
最后骨头坏到不能再坏,还会生理性骨折,骨头脆弱地自己就断了。
“情况怎么样?”帕森斯问。
西尔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似乎换了个地方,才回答他:“我已经给他做过好几次开窗引流,也做过穿刺,但还是一直在恶化,如果继续扩散的话,恶化到全身就麻烦了,只能截肢……”
西尔的语气很低落,他跟瑞德的关系很不错,如果要他亲手来作这个手术——
太残忍了。
帕森斯沉默。
这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截肢。
作为医生,总要面对许多连他们自己,都不想面对的事情,感受痛苦,同时还要保持冷静和专业。
如果不截肢,等到全身感染,西尔这位同学,可能连命都要没了。
可是,还是会想,如果能不截肢就好了。
谁会愿意截肢呢?
帕森斯冷冷的眉眼,微微蹙起。
见他一直没有回话,西尔已经准备马上结束电话,瑞德那边还在等他。
骨髓炎的痛苦,光是看病人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发病时疼痛难忍,根本没办法睡觉,吃饭正常生活,疼地厉害了,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西尔——”
帕森斯突然叫他。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帕森斯似乎有些犹豫,闭了闭眼睛问:“你问问瑞德,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