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满腹疑虑,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宋郎从两岁起就开始跟着他爹爹读诗了,我还记得当年一个小小的身影,连路都走不快,却口齿伶俐的跟着夫君背三字经!小小年纪竟也能记得住,当时夫君觉得宋家总算有了希望!
十几年苦读,今年时俊就要大考了,昨日他对我说,松峰书院的夫子们都对他寄予厚望,必定能金榜题名,时俊也向我保证秋期的大考他定要摘得魁首!”
宝珍紧绷的心慢慢放松下来,听着宋夫人说起丈夫的话,尤其是外人的夸赞,丈夫的雄心壮志,宝珍的胸脯不由挺得高高的,她为嫁给这么优秀的夫君骄傲!
“可是,”宋夫人忽然话锋一转,声音低下来:“读书人最重名声,所以一心想取得功名做大官的人,自然也更爱惜羽毛,因为朝廷里有些人就爱盯着别人的短处,遇到利益相悖之时便能狠狠扑上来咬上一口!”
她看了呆呆的宝珍一眼,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却极淡,不待人看清便已消散:“可是现在,时俊还未及考中,做官,便有了这么大的把柄,你说时俊还有机会折桂簪花,登上金銮殿面见陛下吗?”
宝珍听了半天,只感觉婆婆说的云里雾里,所言越来越听不懂,而且相公何时有了什么把柄?宝珍很是不解:“娘,你说相公有了把柄,什么把柄啊,这么严重?”
这个媳妇同样的蠢,看来自己哪怕不用扶持另一个,这个媳妇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宋夫人心里高兴,面上却做出一副凄然的模样:“宝珍,读书人重清誉,读书人更重孝道啊!咱们国家入世以孝道为先,一个人若是被安上什么不孝的名,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相公不孝?”宝珍惊叫出来,可是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可能啊,平日里大街小巷里都夸相公是个孝子,就因为有一次宋时俊在外吃饭的时候吃到一道“蜜汁藕片”做的极好,想起自己母亲最爱吃这道菜,回家时候还特地着人打包了一份带给母亲。
“我儿子怎么可能不孝!”宋夫人一时控制不住,咆哮出声以后才想到此时面对的是谁在做什么,声音立刻软下来:“时俊一向最重孝道,他怎么可能不孝吗”
“就是啊,相公的孝名可是名扬在外呢!”宝珍一脸赞同的附和。
“可是现在,因为你们成亲后…咳咳,那两日的事,外界又将怎么说时俊呢?”宋夫人说话循循善诱,怎奈宝珍木头脑子不开窍,只好将话明了的说。
“那两日…啊!”宝珍想到成亲后的两日,脸立马红若彩霞。
见她似乎想明白了,宋夫人叹了一口气:“所以宝珍,如今该如何是好?时俊十年苦读只为今朝,难道要他为了你们的闺房之事放弃科考么?”
宝珍脸色煞白,身子抖若筛糠,好半天才哑声问道:“婆婆既然早就未雨绸缪,直说就是,我该怎么做?”
这时突然听到门外桂香大叫一声:“小姐,不好了!”
却不知道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