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宝珍朱唇轻启。
底下的丫鬟不解的看着宝珍,宝珍为她解惑:“以后你就是桂香!”
槐花这才明白宝珍的意思,她想着这会正被宋管家处理的那个桂香,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但主子的命令,作为奴婢的,只有听从的份!
所以槐花再次伏在地上扣手,行了一个认主的大礼:“是,桂香拜见主子!”
宝珍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随后让她出去在门外候着。
桂香,你和我只差了三岁,你自己也没多大,却一直像姐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护着我!
如今你以这种不明不白的方式死去,我却连为你讨个公道都做不到!
宝珍眼眶红红的,连着几天没休息好,眼珠上红色蛛网漫布,看上去有些骇人。脸色苍白,才不过几天,以前圆润的下巴已经尖尖的,脸颊上那些婴儿肥也不见了。
成亲才不过几日,遇到的烦心事竟比在方府十几年遇到的还要多!
嫁人,果真是人生的分水岭!
再见了,以前的懵懂无知!
再见了,父母亲人的疼爱!
再见了,无忧无虑的时光!
从此以后,我就是孑然一身的,宋方氏。
春天,是生机与活力的代表,她以春风为手抚醒冬眠的大地;夏天,是一年之中最火热,有挥不完的激情;秋天,是丰收与享受喜悦的时候,硕果累累令人愉悦!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在秋天有所收获。
半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宋时俊期待已久的大考已经结束,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了。
宋家的人都在张灯结彩的忙活着,他们对宋家这天之骄子会金榜题名毫不怀疑,因此,大考刚刚结束,宋家的人就迫不及待的准备庆祝的事宜了。
宋家人各个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准备着,每个人都洋溢着喜悦,仿佛他们考中了似的。
宝珍住的静怡轩,却好似像是另一个寂静的世界,明明就在宋府之内,却与宋府的其他一切毫不相容。
这半年来,原先的原因毁了,宝珍就被搬到了宋府最偏僻的一处位于西北角的小小院落。
刚搬来的时候,院子里满是荒草,除了屋子还在,荒芜的跟原来那片废墟差不多。
宝珍一言未发,和宋夫人拨来的几个下人一起,亲自动手打扫屋子,收拾庭院,又花了十几天的时间,将嫁妆从原来的库房搬过来。
本来对宝珍轻视,怠慢的下人们,被宝珍的嫁妆之丰厚震惊,心思随之活络起来,对宝珍的吩咐表现的格外殷勤热切。
待一切收拾停当后,宝珍写下了“静怡轩”三个字,吩咐下人去做个了匾额,从此以后就在此处安身立命了。
此刻,宝珍正在书房中习字,正写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暄。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对院外的喧闹充耳不闻。
正在这事,和少爷一起出去看榜的小厮大汗淋漓的跑回来,对忙乱的众人喝到:“都停下来,快把这些东西撤了!”
“啊?”府里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不解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