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水娥,脚步不停的将谢悠然带到了一座院子门前,然后抬头,面色不不变:“谢小姐,到了,就是这里了。”
“嗯,多谢!”抬头打量了一会这里,谢悠然点头,这里看上去还不错,阿卿在水家过的不是很痛苦吧。
“那谢小姐我就现走一步了,如果谢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派人找我,我一定会为谢小姐解决的。”
热情的说着,水娥向着谢悠然摆摆手,然后转身离开,只是离开之前,水娥眼神隐晦的看了一样良辰手上一直捧着的盒子。
那里,是给水卿送的礼物吧,这个大家小姐一出手,怕是不凡啊,她可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呢。那个水卿,她果然还是喜欢不起来呢。
“进去吧!”谢悠然开口,只是没有走几步,就听见了水卿虚弱的声音:“唉,青芙,你说悠然看到我这个样子会不会骂我啊。”
“不会的,要事谢小姐骂小姐您,青芙会替您解释的,是昨夜我忘记给小姐关窗户了,所以才让小姐你着凉染了风寒。”
青芙自责极了,因为昨日知道今日要与谢小姐见面后,小姐兴奋极了,拉着她说了好多话,结果天色太晚,小姐要就寝的时候,她粗心大意的忘记关窗户了。
只是,青芙有些奇怪,为什么她记得昨日她是关了窗户再走的啊,难不成她是梦中关的不成。敲敲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清醒点。
只是青芙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笑看着她们的谢悠然。“啊!”青芙惊呼一声,从原地直接蹦了起来:“小姐,谢小姐来了啊!小姐你快看啊。”
“真的啊,悠然,你来了啊,抱歉啊,不能出去找你啊。”虚弱的缩在被子里,水卿眨着自己的大眼睛,有些心虚。悠然的脸色,不是太好啊。
没有理会两人的激动,谢悠然冷着脸,走到了水卿的床前,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水卿,冷声开口:“原来我谢悠然在你们的心中,就是一个不晓得通情达理的人啊。”
“咳咳,误会误会,悠然,这绝对是误会。”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话都被听到的水卿,着急的直接坐了起来。这下糟糕了。
“生病了还这么闹腾,好好的躺着吧!”一根手指点上水卿的眉心,让她好不容起来的身躯又落了下去。
“不过是逗你玩的,悠然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么小气的。”对着水卿笑了笑,收了脸上的冷色。
真是一个笨丫头呢,她这么假的作态她都看不出来,以后不是被人欺负的死死的啊。不过,阿卿也是不介意的吧。
“我知道悠然你最好了,这么久不见,我可是想死悠然了。”讨饶的拉着谢悠然的袖子,水卿晃悠着。
“行了行了,是不是生病了人也傻了。大夫怎么说,严重吗?”好笑的握住水卿的手,谢悠然坐在了水卿的身边。
“啊!”突然将自己的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水卿急忙道:“我都忘记了,悠然,你快离我远点,不然传染给你了怎么办。”瞧她粗心大意的啊。
“行了,我没有那么脆弱,出来吧,作为病人的你,还是呼吸点新鲜空气比较好吧。”
一使劲,将水卿从被子里给拉了出来,谢悠然扯扯唇角:“阿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想找打不成。”
“那个悠然,你不用担心,大夫说只是普通的风寒,不严重,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乖乖的将头露了出来,她不能反抗悠然,不然会被打的。
“那就好,只是后日的宴会,可能去?”那日可是会有很多人到场的,要是她错过了,以后又要后悔了。
“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可是出门,只要注意保暖就行了,另外吃食上记得忌口就行了。”
接过青芙递过来的杯子,水卿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补充了一句:“大夫还说,多喝水,好的快。”
“真是的。”手指曲起敲上水卿的额头:“等我回去后让人给你送点药过来,都是宫廷里赐下的,记得用了啊。”
宫廷药向来比民间的要好些,毕竟宫廷里药都是为皇族服务的,要是弄虚作假,查出来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祸啊。
“好,等送过来了我就让青芙煮给我喝。对了悠然,你说今日找我有事,是什么事情啊。”水卿干脆的转移话题。
“为了两日后的事情。”横了水卿一眼,谢悠然还是如她的愿了。真是的,她又不会吃了她,这么害怕做什么。
“两天后?宴会?什么事情啊。”水卿好奇,难不成是悠然有了什么烦恼,想要找她倾诉倾诉,觉得自己有些可靠的水卿,激动的脸都红了。
“阿卿,你生病了,不适合胡思乱想。”一把戳穿水卿的想法,谢悠然示意良辰将东西拿了过来。
“是为了两日后你的事情,你以为我是你啊,这么的不靠谱的事情,悠然还是不屑去做的。”
“啊,我的事情,什么事情?”这下水卿是迷糊了,她没有什么事情要解决的啊。宴会,她好好的去就行了啊。
“阿卿,你今年多大了?”问了这么一句,看着水卿有些尴尬的脸,谢悠然等着回答。
“那个,因为过了一个年,我,十八岁了。”是老姑娘了。后面一句水卿没敢说,她似乎是知道悠然要说些什么了。
“知道就好,你不为自己努力,谁会管你不成。”白了水卿一眼,谢悠然将放在床上的盒子打开。
“之前我给你准备新年礼物的时候,就准备了这个,你看看喜不喜欢吧。”将盒子向着水卿递了过去。
爬起来靠着床,水卿愣愣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眼眶湿润了起来,即使那个整天想要借着她攀附谁的水夫人呢,都没有想过这些。
盒子里面的,是一件衣服和一套首饰。衣服的颜色是她最爱的青色,那种青黛色让她简直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一抹上去,衣服的布料比她用过的都要好,手感丝滑,布料十分的柔软,看着轻飘飘的却很厚实,很暖和。
即使还没有看到全貌,水卿觉得,她一定会喜欢这件衣服的。而上面的首饰,则是和衣服同色的青色玉簪,耳坠,和镯子。
通透的色泽,莹润,泛着光,水卿冲过去抱住了谢悠然:“悠然,我不想说谢谢,可是,还是要谢谢,悠然,我很喜欢,谢谢你悠然。”
“哭什么哭。”摸摸水卿柔顺的发丝:“喜欢的话,要不要起来试一试啊,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让人来改。”
“好,我试试。”揉揉自己的通红的眼,水卿从被窝里钻起来,在青芙的服侍下将衣服穿好,头发束起,首饰也都佩戴起来了。
“好看吗悠然。”牵着裙摆,水卿有些激动的转圈,她感觉好合适她,一点都不用改的。
“不错!”谢悠然夸奖,水卿的相貌是比较清秀的,没有侵略性,这样的女子,看着不会让人有多大的惊艳之感,却会让人感到舒服。
此刻粉面染着红霞,即使粉黛未施,配着那开朗的笑意,这样的水卿,就如同春天的精灵,灵动,充满着活力。
“那悠然,我那天就穿这个去了啊。”自恋的在镜子里照了又照,可惜面积有限的镜子,无法照出她的全部面貌。
不过有了悠然的肯定,还是挺不错的吧,水卿笑眯了眼,果然还是悠然最懂她了啊。
“喜欢就好,我也就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啊,其余的,得看你自己的了。”拉着水卿坐下,将棉被包裹着她,还生病呢,显摆什么。
“悠然!”羞涩的瞪了一眼谢悠然,水卿自然知道悠然是在说些什么的,可是,她一个女子的,怎么努力啊。
“是女子又如何?”仿佛知道水卿的心思,谢悠然手指摸上水卿的脸,很温柔,让水卿的心情,有些平静下来。
“悠然!”
“阿卿,你要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不会因为你的犹豫而在原地等你的,若是你自己都不为自己争取,即使是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自己的幸福,还是要自己的去争取的,她可以在一边给她支持着,可是不能事事都将她解决好啊。
这是水卿的人生,不是她谢悠然的,她可以参与进去,却不能全程把控,不然,水卿岂不是成为她的玩具成为她的人偶了吗。
“悠然,我懂。”裹着被子,水卿将脚拿到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然后扭头看着谢悠然。
“放心吧悠然,即使阿卿再害怕,也会试一试的,要是后日真的遇见了让我喜欢的男子,即使结局是粉身碎骨,我也会去试一试的。”
“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悠然在帮助我,鼓励着我,即使是为了报答悠然,我水卿在怎么着也得努力一回啊,不然不是会让悠然失望的啊。”
是啊,她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了吧,她水卿,总不能一辈子靠着悠然过活吧,悠然都要嫁人了,她以后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求助于悠然吧。
想要将自己的人生活出自己的想要的模样,就必须先让自己的强大起来,就是在路途中逐渐偏离了她预定的方向,那又如何。
人生的每一段际遇,都是辛酸苦辣百味掺杂的,这是这样的充满着艰难苦恨的,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最起码,她努力了,即使结果是失败了,以后的以后,想起那些过往,她也能无愧于心的说一句自己追逐过。
“阿卿,这样子的你,想来会有很多男子看上的。”看着突然变得坚毅起来而显得更具有魅力的水卿,谢悠然对着水卿严肃的脸,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悠然,你真讨厌。”难得她有了觉悟,觉得自己很帅起来,悠然这不是在破坏气氛啊。
“那是因为,阿卿你不适合这么严肃的表情啊,看着,怪变扭的。”摊手,谢悠然无辜道。
“行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懒得理你了。”扭头不看谢悠然,水卿傲娇了,就知道打击她,都不夸夸她。
“哈哈,阿卿,你这不是理了我吗。”扯扯水卿的头发,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又转头来的头,谢悠然很是欣慰。
“阿卿,你只要记住,即使是女子,也是可以有追求的,只要你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何必管那些世俗之人的眼光。”
“那些人中间,大多是愚昧的人,人云亦云,只知道跟着大流走,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看法。”
“可是总有那么一小批人,会看见阿卿身上那些珍贵的闪光点的,哪怕只要一小小部分的人,阿卿你也要知道,你不会是孤独一人的。”
这个世界对女子很不公平,可是只要有勇气挣脱世俗,多的是羡慕仰望她的人,阿卿如今要做的,不过是打破这个束缚她的牢笼而已。
“好!我会努力!”点头,水卿不让谢悠然看见自己的眼,悠然说的话,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许许多多都与她从小接受的相背离,可是她却是觉得,悠然说的,都是正确的,她也要像悠然一样,把握自己的命运。
即使遇见了困难,她也相信,悠然愿意借助自己的力量给她,让她冲破障碍,总有一天,她可以看见和悠然一样的同一片天空。
“嗯,那我今日就先行回去了,你自己记得好好的休息知道吗。”向着水卿告别,谢悠然离开了,日子还长,不急于一时。
是夜,京都紧闭的城门处,忽然有一队人马急速的驶过来,队伍的中间,是一辆低调的马车,守门的士兵接过领头人的令牌之后,赶紧的打开门让人进去了。
等那行急忙的人离开后,厚重的城门再次关闭起来,一个小兵询问着自己的头领:“队长,那人是谁啊,这大半夜的进城。”
“那是当今皇帝的弟弟,淑娴太妃的儿子,铭王殿下。”领头人搓搓自己的手,挑这个时间点回京都,可真够诡异的啊。等明日一早,他就报上去吧。
“啊,那岂不是,王爷殿下啊。”捂住自己的嘴,小兵有些惊讶。
“是王爷,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罢了,而且。”头领看看周围,小声的凑到了小兵的面前:“听说那个王爷还是一个残疾的,毁容瘸腿,成不了大事了。”
“这样啊,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啊。不过凭着他的身份,想来还是有许多女子愿意嫁给他的吧。”
小兵有些羡慕,总有一些人,是他们即使在努力,也比不上的。
“瞎想什么呢,好好的守门。”用刀背敲敲小兵的屁股:“等你年纪到了,找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好好的过日子,不也是好事一件啊。”
领头的叹气,这些小年轻的啊,就是不知道知足,轰轰烈烈是福,可是有时候那平平淡淡,却是很多人想要得到却得不得到的。
一个人处于的地位越高,所要考虑的事情也就却多,有时候,即使不是自己的意愿所指,也会有一些事情缠上自己,不能摆脱。
“嘿嘿,队长你说的也对哦,不过队长,你可有什么好姑娘介绍介绍给我也,最近这几日,我家老娘似乎有给我说亲的想法了。”
“哼,那你就好好干吧,做的好了,队长给你介绍好姑娘保证美死你!”
“嗯嗯,那就这么说定了啊。队长,我去那边看看去,待会再回来啊!”
“去吧去吧!”嫌弃的挥手,头领觉得,这个小子,还是有救的啊。
而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夜色漆黑,也有着一群人在策马狂奔,向着京都的方向日夜兼程的赶着。
“爷,您放心吧,快的话明日就可以到京都了,即使再慢,后日也就能到了,可以赶上皇上的生辰宴会的。”
说话的是白银,夜里风大,看不清面前,他的声音也有些不清楚,因为灌了风,嗓子有些扯着疼。
“行,那今日便在那里休息吧,等明日一早,再动身赶路吧。”指指前方的破旧茅屋,林之宴减慢了自己的速度。
“好的爷!”
一行人将马找个地方拴好,进了茅屋,点起火堆,喝了几口酒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之宴仰头,看着天空上一半的月亮,上次见面,月儿还是一个芽子呢,如今却是过不了几日,就要圆了起来了。
然然,爷回来了,等着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