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这两个人相见,他们就只能看到彼此,其余的人,都不能插进去,即使只是在一边远远的看着,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所以说,她还是去找那个她看不惯的王良将小姐吩咐的事情给弄完吧,就识相的不去当那个碍眼的人了啊。
两人携手出了门,就看见了一匹健硕的马,见着两人的靠近,长长的嘶鸣一声,然后将自己的头靠进了谢悠然。
“乖!”谢悠然长这么大,确实是没有骑过马的,只是没想到,这个看着威武的马,却是这个乖巧啊,和他的主人倒是不怎么想像的啊。
“你这个见色起意的色马。”冷哼了一声,一手隔开马靠近谢悠然,被挡住的马儿又狠狠的嘶鸣了一声,朝着林之宴扬起自己的马蹄。
“乖,不和那人一般见识。”伸手摸着马儿的头,谢悠然给马儿顺着毛,马儿是站在屋檐下的,此时干干净净的,毛摸起来很是舒适。
“哼!”然然的话一落,瞧这只马就真的不和他见识了。见这只马这么快就有了新主人一样的献媚,林之宴觉得不爽了,他才不和这个马一般见识呢。
亏得他想给然然一个惊喜,一路上过来可是没有少护着它啊,要不然它以为自己那湿漉漉的毛发,能够得到然然的喜爱吗,他都有些后悔了啊。
“阿宴,走吧!悠然可是很期待的。”将手伸向林之宴,马儿看着很乖,可是没有骑过马的她,没有林之宴可是上不去的。
“好。”一脚踩上马镫,撩起衣摆,长腿划过,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之上,然后牵起谢悠然的手,将谢悠然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然然,感觉怎么样。”马背上是没有轿子什么的坐着舒服的,然然是第一次坐,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适啊。
“没事,感觉不错。”谢悠然是侧着身子坐在林之宴的身前的,身后的寒风和雪花,都被林之宴给遮住了。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斗篷,谢悠然倾着身体给林之宴披上,这在马上的,可是不好打伞的,要是不想待会儿雪花落在衣服上融化后变得潮湿,就得披上斗篷了。
“谢谢然然。”低头在谢悠然脸上偷了一个香,然后将谢悠然带进自己的怀里,他会说自己是故意的,只准备了一个斗篷吗。
反正这个斗篷很大,将然然包裹起来绰绰有余,那就不用多此一举用别的斗篷了吧。仔细的将斗篷盖好,可不能冷到然然了啊。
“真是的。”轻轻说了一句,林之宴没有听清,谢悠然将斗篷的两边拢了拢,然后将自己的头露了出来,看着外面的世界。
“真调皮,待会冷了记得钻进去啊。”将都搁在谢悠然的头顶上,林之宴一拍马儿的屁股,这雄健的马,便往前跑去。
速度不快,不会让谢悠然感到不适,由于身体贴着林之宴,谢悠然都觉得自己身体很热,不由的将自己的斗篷打开了一点。
“别闹,到时候感冒了就不好了!”手敲上谢悠然的头,一手将斗篷重新拢好,这可不是什么任性的事情,到时候感冒了就要后悔此刻的任性了。
“好好好。”无奈的应着,这么一个大男人的,管得可真宽呢,可是她也就是不讨厌就是了,难不成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即使林之宴身上不好的一切,她都觉得可以接受。
“然然,还记得之前我带你去的那片梅林吗,本来之前是想带你去的,可是总觉得少了什么,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带你去。如今看着这一片雪白,倒是知道缺了什么了。”
“是啊,落梅白雪,人间一大美景,自然是一个不能少的。”一片雪花突破林之宴的防护飘到了谢悠然的唇瓣之上。
因为遇见温热,很快就融化了,谢悠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冰凉凉的,明明没有什么味道,她却觉得有些甘甜,是这环境所致吧,还是因为她身后的这个人呢。
因为骑着马,两个的速度到是比上次要快多了,马儿在街道上奔驰,因为今日大雪,街上没有什么人,两人往城门那里奔驰过去。
而两人的身后,一座酒楼之上,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的眼神一直跟着两人的身影消失,才收回了眼神。
“刚才的那两位就是谢小姐和她的未婚夫吗?”上次一面之缘,他对那个谢小姐的影响很深刻呢。
“回铭王的话,是的,那就是林爷了,怀里的就是谢小姐,林爷也真是风雅啊,这种天气,还要带着谢小姐出门。”太监侧身看着林之宴离开的方向,如此感叹。
“就是不知道他们去的是哪里了,不过这些本王管不到的。”自嘲的笑笑,铭王端起桌上的热酒,小口的饮着。
他的腿,一到这种雨雪天气都疼的厉害,待在王府中一样难受,还闷得慌,不如出来走走,喝点酒,醉了也就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了。
不过倒是有缘,碰见了这个谢小姐,只是也依旧是他单方面的注视着,谢小姐刚才的眼里的幸福,他可是看的到的。
那般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自己身边的人,仿佛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了他,那种深刻的感情,他觉得很美丽,也很羡慕呢。
低垂眉眼,掩盖自己眼里的落魄,他现在活的就像是一个棋子一样任人摆布,连决定自己棋子的能力都要失去了。
昨夜,他的母妃将他找过去,一番如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问候之后,就暴露了母妃的真实目的,又是问他有没有看上哪家女子。
他一个才回京都的废人,都没有见过几个人,让他到哪里去找心仪的女子呢,这不是笑话吗,可是他还是抵不住母妃的追问,只能敷衍说着自己在看着。
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不知道母妃能被他糊弄多久,要是被母妃察觉了,他就只能任由母妃摆布了。
一口酒接着一口酒喝着,身边的太监适当的提醒着,没有得到铭王的答复之后,也就没有在说话了,他只是下人,没有资格多说主子什么。
而就在铭王的隔壁,那个包间中,一个白衣男子懒散的坐着,温润的脸上,有些怀念和感慨,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呢,这人赫然就是明净了。
从那日离京算起,到今日,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没有见到他了,之前林之宴将那所谓的奸细找到之后,很快就重新将盐矿打开开采起来了。
他也就一直留在盐城将事物处理好之后才回了京都,不过因为之前的事情,官府的把控更加的严格了,倒是让他少了不少利润了。
不过这也是他不可把控的事情,那些合伙人还是理解的吧,他在这里,就是等着之前的那几个人来的。
不过偶尔的一个选择,倒是看见了她了,看她的样子,她还是过得不错的啊,和那个男子相处的也是一如既往很好啊。
瞧这个如胶似漆的模样,真是让人羡慕呢,可是明净却是扯扯嘴角,他感觉自己有些不爽呢,即使提醒自己不要深陷其中,也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心呢。
“砰砰砰!”敲门声传来,唤回明净的思绪,明净起身,将门打开,将门外的几人迎了进来。进门关门,转眼间明净的神色就恢复了温雅的模样。
脸上带着让人觉得舒适的笑意,招呼着这几人,他现在还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眼前的事情,才是关乎他的未来呢。
不知道被这么多人惦记的两人呢,已经出了城门,到了那山峰之下,因为是山路,又下着大雪,两个人干脆的准备步行了。
在这皑皑白雪中散步也是很有情调的吧,只是谢悠然坐在马背上,看着自己的那双精致的绣花鞋,无奈的叹息。
她出来的太急,都没有来得及换一双鞋,要是用这鞋长时间走在雪路上,她的脚还要不要啊。
“来吧,上来!”林之宴倒是穿着高马靴,即使此刻站在雪中,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此时正背对着谢悠然,微微弯着腰示意谢悠然到自己的背上来。
“嗯!”扬起明媚的笑脸,谢悠然一跃,就跳到了林之宴的背上,然后撑起纸伞,遮住了漫天的雪花。
“起驾了,夫人坐稳了啊!”颠了颠,将位置调整好后,林之宴向着前方走去,山路很宽,不难走。
谢悠然一手垫着胳膊,将下巴放在了上面,一手举着伞,温热的呼吸塞在林之宴的耳边,有些痒,却让他喜欢。
一路慢慢的走着,很快便到了上次林之宴带着她到的地方,谢悠然用帕子擦去林之宴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累了吧。
“然然,你站在这里!”将一块岩石上的雪扫掉,扶着谢悠然站了上去,然后十指相扣,一切向下方看去。
上次来的时候,虽然这里梅林茂密,却是显得有些荒凉的,可是此时此刻,眼前所见,可以说是人间一大奇景也不为过。
鹅黄的梅花,如同娇羞的佳人,借着白雪的掩饰,羞涩的绽放着,窥探着这个陌生的世界。那碧玉一样的色泽,则是傲然的挺立着,配合着寒风,在风中舞蹈着。
而那和林之宴衣服一样的色泽,艳丽的,直直的撞进自己的心里,燃烧一样的颜色,让人无法忽视。
洁白,暖黄,碧玉,艳红,四色交在一起,呈现在谢悠然就面前的,是一副酣畅淋漓的梅舞白雪图。
娇嫩的花儿不怕凛冽的北风,星星点点地散落在枝头。白雪覆盖着它远远望去,好似朵朵白云镶嵌在树枝上。
“然然,知道吗,这里的每一棵梅花,都代表着一个林家人哦。”搂住谢悠然的腰肢,林之宴扭头,看着谢悠然惊讶的脸色,轻笑出来。
“爷说的可是真的哦,每当林家的人口多了一个,这里都会有一棵新的树被种植下去,而所谓的多一口人,可好有很多方法的哦。”
“比如说,等过一段时间然然你嫁入了林家,这里就会多上一棵,等然然你给爷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小子,这里又会多上几棵树了。”
“对了,然然,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一棵比周围的都要矮小的梅树,那是爷哦!”手指指向的,是那一片红色的梅林。
“嗯,看见了。”顺着林之宴的方向,谢悠然很快便发现了那个代表林之宴的梅花,虽然比周围的树都要小,开出的花儿,却是异常的艳丽耀阳,就像是他这个人。
“嘿嘿,到时候,然然你的会种在爷的身边,而且和爷是差不多大的哦。”林之宴得意的笑着,到那个时刻,就证明然然彻彻底底是林家的人啦。
“阿宴,为什么你的是红色的?”还是别接茬的好,免得得瑟个不停的。
“啊这个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啦,就是按顺序来的,我的这一辈份刚好轮到是红梅,所以就这样了。然然你是我的妻子,也是和我一样的。”
“至于以后然然你和我的娃娃,算起来的话,是碧色的梅花,等他们到了一定的年纪,也是要带着他们到这里来的呢。”
这里,可以说对林家是很重要的地方,像是禁地一样的存在,因为这里代表着林家的每一代人的存在。
“那,伯母和伯父,就是黄色的了。”挑眉,看色泽的话,她能说自己比较喜欢碧色的吗,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当然,这么实诚的话还是不能告知阿宴的,不然他又要闹起来了,嘛,两个人之间也是要隔着一些善意的谎言的。
“娘亲和老爹都是那黄色的,看吧,那看着最旺盛的两棵树,就是他们,真是老当益壮啊。”没有得到夸奖的林之宴不悦了。
“阿宴,你这样说,想找打不成。”从这里就能看出伯父伯母的状态啊,要是让那两人知道了,估计连伯母都不会维护他了吧。
“哈哈,开玩笑啦,然然,今天呢,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的。记得之前爷答应你的,要将爷的一切都交给你。”
将斗篷铺在岩石上,然后坐了下去,将谢悠然揽到自己的腿上,这样可以和然然更亲近些,他觉得很欢喜。
“嗯,洗耳恭听。”转动着手上的伞,遮住在两人的头顶上,这样的天气中,他们倒是聊了起来啊。
“其实吧,别看爷这么悠闲的样子,爷的任务可是很重的哦,然然你该察觉到了吧,云国之内,依旧存在一些不安定的成分在。”
“有些人在觊觎着舅舅的皇位,而那些人,不知道何时开始,已经愈发的猖獗起来,可是却一时半会逮不到人。”
“当初老爹是想让我进朝做官的,说我这么一个瘦瘦弱弱的人,要是上了战场,估计会被吓死,所以希望我当一个文官。”
“可是然然你知道爷的啊,爷受不了那些束缚,所以就拒绝了,不过也是有条件的,以不入朝为官为条件,爷要帮助舅舅看着那些有着不臣之心的人。”
“上次我去盐城,也是因为发现了那些个迹象,所以才接受了舅舅那个所谓的钦差大臣,去查看了一番。”
“最后吧,的确证明了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同样的却发现,不是之前知道的那些人,由此可知,又有新的势力出现了。”
“这几天没来找然然,就是因为在和舅舅商量着这个事情,到了今天才有一些空,爷就出来陪然然了。”
初时林之宴说话还是挺正经的,严肃的向着谢悠然解释着,只是说到后来,林之宴的脸色又变得不正经起来。
“阿宴,我手举酸了,你来举着吧。”将在自己腰上不规矩的手拿下来,然后将伞塞进林之宴的手里,既然这么闲,那就拿着吧。
“然然你还是这么的无情啊。”将伞举起,林之宴停住了手上动作,他还没有开始呢,就被然然发觉然后结束了。
“是吗,悠然多谢阿宴的提醒。”将自己身子缩了缩,她也不要与这样的人一般计较。“那如世和荀觉,也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