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不同,这次的林之宴直接插手这件事情了,那些被抄家关押的人,无论什么身份,估计都知道这是谁干的吧。
就在今日早晨,在林之宴入宫不就之后,就有圣旨从宫中发出,是那个帝王,坦言说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吩咐。
京都之中混进了那些造反的人,而今日抓捕的那些官员,都是有嫌疑的人,而且在家中都搜出来证据。
这是帝王的命令,林之宴不过是一个代行者,如今证据确凿,谁敢求情,同罪,谁敢阻拦林之宴的行事,同罪,谁敢插手,亦是同罪。
这三个同罪,让京都中多少人都熄火了,那些平日里以为这个帝王是一个仁慈好糊弄的大臣,人人自危起来。
即使猜测林之宴之前的行动是没有得到皇帝的命令的,可是有了这道圣旨,有谁敢说反对的话,只能缩在家里闭门不出,生怕牵连到了自己。
今日被抓的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官场中靠后的人,那些真正大势力的人没有动,没有伤到他的根本。
可是这一招敲山震虎是在警告他的,他是知道的,为的,不过是他看着的这个女子。那个男子生气了,疯狂了,原因也不过是这一个女子而已。
他不懂,这个女子有什么魅力,值得他那般的不管不顾,这般的将自己置于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以后和他敌对的人肯定更多吧。
而且林之宴除了将军之子,公主之子之外,是没有什么实权的,这般的人,却得到了皇帝的如此重用,有多人人看在眼里,不服在心里。
等这段事情过一段时间,平息下来的时候,估计就是那些人讨伐林之宴的时候了,那个时候,今日牵扯到的和他敌对的势力,可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的。
也就是说,林之宴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几乎和大半个朝廷的人成了敌人。而这些的理由,那些人却不得而知。
“后悔吗?”谢悠然看着那陷入沉思的人,笑着问着。后悔吗,后悔将她抓了过来了吗。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对于阿宴的意义是什么,因为有了他,他才有了顾虑,有了牵绊,有了犹疑。
可是真是因为有了她,他才能在她的面前收敛起那些棱角利爪,做一个喜欢在她面前撒娇的人。她是他的枷锁,控制着他的行动。
可是一旦她受到了伤害,束缚他的枷锁没有了,谁都不会知道他会做出怎么样疯狂的事情。即使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从男子的情绪看来,是不得了的大事吧。
而男子呢,听着谢悠然的问话,面具下的脸色冷硬如冰,后悔,问他的话,是的,他后悔了,为了自己的私欲,毁了这么久的布局,即使是他的脾性,也是觉得愤怒的。
可是现在的他偏偏不敢将这个女子怎么办了,解决一个女子简单,可是那守护女子的野兽,却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
他敢保证,当他伤害了这个女子,野兽就会彻底的出笼,到时候,两败俱伤估计都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不能让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付之东流。
所以,他只能在这里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却什么都不敢做而已,没想到他竟然会将自己逼到了这样的境地,简直就是笑话一个。
“之前你不是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你吗,现在你是不需要我的答案了吧。”谢悠然的手抚上男子的面具,笑容柔和,声音清冷。
“你给我看的,都虚假的一面,而他,愿意将整颗心放在我的面前。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这就是我一定会选择他的原因。”
“无论轮回多少次,无论我和他什么时候相遇,能得到我这颗心的人,必定只是一个他,用真心换来的羁绊,不是你可以破坏的。”
话一说完,便是收回了手,起身在不远处的净手盆中清洗着,即使自己没有真正的碰触到他,要是被阿宴知道了,还是会生气的吧。
也一定会说什么然然的手只能摸他一个人这样的话语吧,在她的面前,他从来都是人性的,那些血腥的一面,没有避讳过她,却不会讲那些事情带到自己的面前。
只要保护住她,即使用任何手段,死再多的人他都是在所不惜的,他林之宴在乎的,不过是她一个谢悠然。
所以,即使将他那些黑暗的一面看在眼里的她,却是从来没有怕过,无论人们怎么称呼着他,她只知道,在她面前的,从来都是那个想孩子一样天真的他。
“是吗,这就是区别吗?”看着谢悠然擦拭着自己的手,那双手,精致如玉,纤细小巧,比他的手小很多。
可是拥有这样一双手的女子,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他一直想着,她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能让一个野兽主动的收敛自己的爪牙。
可是现在他或许是知道了,能让野兽为之顺服,这点上就是那般的与众不同了。至于那些深处的东西,野兽也是知道的,所以为之着迷吧。
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是导致了今日京都一场风暴的源头呢,谁能想到,只要这个女子平平安安的,就能让许多的人继续他们醉生梦死的生活呢。
现在,他知道了,可惜知道的有些晚了,所以他承受了动了野兽最不该动的人的惩罚,即使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我是不是该放你走了?”男子看着又坐回原位的女子,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是不是她早就知道了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从头到尾这般的镇定。
只要野兽活着的一天,她这个被野兽看中的人,就不会先行一步吗。这样的自信,他不得不佩服。
“放不放我离开取决于你,可是我走不走,却是取决我自己的。”对于男子的问话,谢悠然只是笑着回答。
不是有一句话,请佛容易送佛难吗,她是女子,可是不代表她就是好惹的女子。她也是有脾性的,既然人家都如此的挑衅她了,她能不反击吗。
“什么意思?”男子听闻,却是皱眉,她这话说的,似乎不是那么的简单啊。
“什么意思,今日的你与昨日可是格外的不同呢,我的话,自然是字面的意思了。”指指窗外那阴沉的天。
“你不觉得,那乌云愈加厚实了起来了吗,看来,距离雨停还是有一段时间的,春雨,总是很缠绵的。”
狠狠的皱眉,男子没有说话,只是依言看着外面的天空,她说的对,今天的自己十分的不对劲。
困难的事情他经历的多了,可是却是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失去了理智。这场雨,让他的心情,变得很是糟糕。
如果男子此时回头,就会看见谢悠然脸上的笑容,那般的奇特。有些时候,报复一个人,不一定非要用什么手段,攻防之间,言语最能深入一个人的内心,也最能击溃一个人的心。
只要内心留有缝隙,那周围人说的话,便一定会从那道缝隙中钻进去,然后从深处摧毁一个人。
自然了,她是不觉得这样就能打败这个男子的,可是让这人不爽上一会儿,还是可以的,她没有武力,不代表她就不能亲自的报复别人了。
“今日你就好好休息吧,明日我便送你离开。”察觉到自己的失神,男子深深的看了谢悠然一样。
在她的身边,即使是作为敌人的他,也是很容易放松了自己的心神,这个女子,可以给身边的人,一种安定的感觉。仿佛可以让在她周围的人,放下所有的烦恼一样。
这是这个一个无形之中便可排除阻拦的人,男子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个事情,如果他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许是会动摇到自己。
见男子匆匆的行踪,谢悠然对男子的话不置可否。明日,不,用不了到明日了,她说过,她的去留,不是她来决定的。
待男子走后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谢悠然忽然放下自己手中的出,看向了窗外某个地方:“怎么的,想杀了我,后果可要想清楚了。”
那里,有人一直在看着她,视线之中,充满了杀气和憎恶。她倒是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讨人厌的时候,不,也许是以前她没有在意过吧。
“杀了你,罪过我来承担。”在谢悠然视线所对的方向,风无从茂密的树丛后面走了出来。在主子到之前他就在那里了。
本该早早就能发现他的住址,却是到走之前都没有察觉到他,这是因为主子的心乱了,他能感觉到。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子,自从主子认识这个女子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许多事情,作风都改变了,他看不懂。
所以,只要他杀了这个女子,是不是主子就能回到以前的那个样子了,而让风无这样想的原因,是因为偶然的让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主子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杀了我的责任,你没有资格去承担。”直白的吐出这句话,她的命,不是那么好拿的,更不是谁都能偿还的。
“呵,那有如何,只要你死了,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主子还是主子,那样的主子,即使我不在了,也是可以达成所愿的。”
利剑上的雨水顺着剑身滑下,晶莹的雨滴低落到泥水中去,消失不见,一滴清澈的雨水,永远无法净化比它多的污水。
“如果你不想在你死之前就接到你主子死的消息,那就试试看如何?”淡淡的看着风无,这个人对男子的,是近乎理想中的崇拜。
她不知道之前的男子是什么样子的,可是风无明显的更加的看中以前的那个符合他心中形象的主子。
虽然他自说自话的认定她就是影响他主子的那个人,以为杀了她就可以让他的主子恢复到原样。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软弱的想法。
人都是会变得,无论是多么强大的人,都是有软弱的时候。而他,信仰的只是那个强大时候的主子,不是现在有了犹疑的人。
只是可惜了,即使杀了她,他记忆中的主子都不一定会回来,再说,他能杀了她吗。谢悠然感受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温暖,唇角轻扬,笑意浅浅。
“你来了!”
“嗯,我来了!抱歉然然,让你久等了。”当体验到佳人在自己怀里的实感,他才知道然然不在的时候,他心中的那些感情是什么。
那是近乎死寂的空虚,没有然然的世界,他看不到任何光亮,所以为了找回自己的光亮,屠戮那些本就该死的人算什么。
“没事,没有久等,时间刚刚好。”放松自己身躯,全部的依赖着身后的人,谢悠然看着窗户外那一脸震惊的人,抬了抬下巴:“瞧着,刚有人要来杀我呢。”
“放心吧,有爷在,先要杀你的人,爷会先送他去地狱。在那里,他绝对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的。”
正眼都没有看风无一眼,林之宴只是静静的抱着谢悠然,狠狠的,却又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这才是他需要的真实。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咬牙,即使林之宴没有看着自己,风无也能感觉到,只要自己动手,先死的绝对是他。
他是看过这个男人杀人的样子的,眼里的情绪,不,他杀人的时候,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说什么情绪可言。
空荡荡的一片,即使站在尸体堆就的高山上,他的眼里,也是什么都看不大到的。看不到死亡,也看不到生命。
但是当这个男人看着这个女子的时候,那仿佛连灵魂都死了的眼里,呈现出的色彩,让他感到心惊。
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强大的人会更加的强大,本就不是他可以敌得过的人,如今,他更不是对手了。
“这个,你得去谢谢你家的主人了,要是没有他,爷还还真的花点时间了。”他突然之间拔了那人的那么多耳目,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既然生气了,自然就会想要发泄,而干出这些的自己,他是没法去发泄的,那么,和他有关联的人,就只有然然了。
所以在今日一早,在京都的各个地方,他都让人在等着,只要发现了那人的身影,就立刻的向他禀告。
果然的,他没有做错路,也等到了,在按照昨夜男子本身要去的方向重点照顾下,他找到了这人的踪迹。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不过是顺藤摸瓜找了过来而已,只他得到消息之后,就以最快地的速度赶过来了。
当拥她入怀的那一刻,一直冰冷的心脏,终于渐渐有了温度,是她身上的温度传到自己的心里了吧,林之宴不由得抱紧了谢悠然。
“该死的!”低声咒骂,风无握紧了手中的剑,想着自己的退路,现在显然的,想杀了这个女人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他也不想死在这里。
“是的,你的确该死!”是不是他再晚点来,就能看到他举着剑刺向然然了,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林之宴便觉得,他好像没有办法在允许这人活下去了。
察觉到林之宴的情绪,已经静静的听着的谢悠然,握住了那双紧绷的手,轻轻的摇头:“阿宴,我没事,而我还有让他做的事情,这次就算了吧,下次,阿宴帮我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好!”对于谢悠然的任何请求,林之宴都是无条件无理由无底线纵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