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剑刃反射出他的眼睛,那是他藏在深处的眼,嗜血而又暴戾,接下来,会死多少人他可不会管哦,因为,他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吼叫着。
让他杀了对面那个胆敢在他的面前,轻视他心爱的女子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到然然的喜爱,更加的不配,爱上然然。
手腕翻转,眼神凛然,林之宴脚尖点地,力气渐聚,对着那些对自己冲过来的侍卫,提剑,落下。
温热的血液将白玉铺就的地板打湿,血色眨眼间便弥漫开来,淡淡的血腥味开始飘散开来,安坐的谢悠然和皇帝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而俺不远处站着的太妃,则是捂着嘴,努力的不让自己吐出来,虽然她是经历过许多东西了,可是这么直接的面对一地的血腥,她也是第一次。
“怎么了,母妃,不舒服吗,可要儿臣找来太医瞧上一瞧啊。”忽然之间,太妃身后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温柔的男音关心的问着。
“是你,不是告诉你了吗,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已经可以走了,以后我与你,各不相干。”
太妃一把拂开来人的手,然后扶着柱子站稳身体,眼神凌厉的看着来人,这个用心当了她儿子十几年的人,她却是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
“呵呵,母妃这话可是说笑了,要是儿臣这次还是听母妃的话,今夜离开京都,此刻怕是那城门外,又多了一具无头无尾不知身份的尸体了吧。”
也不在意太妃的样子,铭王掀开自己的面具,将那一张恐怖的脸暴露出在太妃的面前,然后看着对方那惊惧的脸,笑了笑。
脸上的肌肉一动,那满脸的深色伤疤也随之抖动着,让其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恐怖,这让太妃的脚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给本宫把面具给带回去。”随时呵斥的语气,却只是引得了铭王的笑声,越来越大的声音,似乎是要将这大殿的顶震开般。
那笑声中带着解脱和嘲讽,然后铭王低头,静静的看着太妃,黝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一眨不眨的,如同在看死人,沉寂的没有丝毫人性的光芒。
“母妃,儿臣的这张脸,不是当初母妃您亲自造就的吗,为何母妃会为了自己的杰作而感到害怕呢,难不成,这是因为母妃还有良心二字可言?”
鄙夷的话语,轻视的眼神,铭王看着那靠着主子才能支撑的自己的太妃,神色默然:“当初你对我做出那些事情,便该知道,我终有一天,会反抗的不是吗。”
“现今,只不过是提前将那一日到来了,在你杀了我之前,我便是下定了决心,一定会摆脱你的控制,得到自己的人生。”
“那年我还不过是一个无知的儿童,却是卷进了你的这场本该与我无关的阴谋中,当时为何你不会感到害怕呢,不会愧疚呢?”
声声见血,铭王那张毁容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苦楚,是那么的清晰和痛苦,一想到当年自己遭受的一切,他就忍不住将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撕碎。
食其骨血,碎其骨髓,他都不觉得解恨,他好好的一生,就因为她的野心,被硬生生的葬送了,他能不恨吗。
“不,不,这件事情又不是我一人做的,难不成你忘记你母亲的话了吗,她可是让你听我的命令行事的,你敢违背你母亲的命令吗?”
腿有些软,太妃指着对面的铭王,大声的反驳着,只是瞧着那样子,加大声音,也不过是让自己好受一点而已,至于她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能连自己都是不信的吧。
“呵呵,你说的对,我可是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我的母亲对我说的话,就是因为那些话,我才能苟且偷生到如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亲手,杀了我的那个好母亲不是吗?”
“不过在送我母亲下黄泉之前,儿臣不是该先送母妃您下去一趟吗,到时候还请母妃您在地狱之中稍等一会儿,儿臣很快便会送儿臣的母亲一起下去陪着母妃您的。”
从自己的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铭王疯狂的大笑着,然后将匕首向着太妃刺了过去,就是这个女人,毁了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他,恨啊!
“不,不要啊,孩儿,快,快救救你的母妃啊。”吓得就差屁滚尿流的太妃,扭着腰躲过铭王刺过来的匕首,然后向着那正和林之宴交手的明净那边逃去。
只是那呼喊的称呼,铭王那如同和厉鬼一般狰狞的面容,倒是让众人眉眼间扬起了然的笑容,好一场狸猫换太子的伎俩呢。
谢悠然看了看明净那张脸,然后再看看那太妃的,这般仔细的瞧了瞧,的确是有些相似呢,比如都是同样的那双凉薄的眼,如出一撤啊。
当初,怕是铭王掉下山崖的事情是真的,不过掉下去的不是真的铭王,而是这个替身吗,也就是说,明净才是真的铭王,而铭王,大概便是真正的明家公子明净了吧。
虽然当初不知道为何两家来了这么一出戏,不过不得不说是极好的,接着掉下山崖的借口,将两人的身份互换。
而且还可以借此机会毁了假铭王的脸,让他们这些人无法靠着他的脸看出什么破绽来。这样的计策,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达成的呢。
许是明家也从这其中受到了不少的好处,怪不得听他们打听来的消息说,明家的近十几年的发展很是快速,所以才移居京都,为了寻求更大的发展空间。
那边,因为太妃的打扰,真的铭王璟铭躲过林之宴的一剑之后,一脚将靠近自己的太妃踢远了:“多事。”
一句冷冰冰的话,看不出璟铭对自己的母妃有多么的喜爱,反而可以说,和仇人无疑。这其中的种种事情,许是只有他们这些当事人知道了吧。
而那被一脚踢飞,撞到柜子才停下来的太妃,捂着自己的那剧痛的胸口,看着自己真正儿子对自己冷漠的脸,假扮了十几年的假儿子仇恨的脸,苦笑着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迹。
为什么呢?当初她的打算不是这样的啊,可是为何,最后的一切,都是超出了她的控制呢,不该是这样的啊,她可是要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