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厉良你继续说……”李沐摆摆手,又补充道,“当然了,之后你带人去把那狗洞给我填了。真是,这皇城的墙得加固一下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钻进来,成何体统?”
厉良也轻咳两声:“末将听命。”
要做皇城的事,他自然只能以禁卫军小统领的身份去做,所以自称末将。
但是他自己暗中调查陈婕妤这件事,是不能以任何军人的身份去做的,没有军令擅自行动可不是小罪。
他用“下臣”掩饰,李沐都不追究,一旁的王大人自然只能憋着一张大红脸了。
厉良继续道:“皇上,下臣一路追踪,最后追到一座小山里,发现一个打斗现场。臣顺着血迹扒开小树丛,发现几个黑衣人已经尸首分离,在树丛里长了蛆,还有野兽啃完的痕迹,显然死了有些时日。”
顿了顿,他道:“下臣认为,不但有人把陈婕妤的尸体偷走了,他们半路上还遭遇了其他人的袭击——只是他们到底要拿陈婕妤的尸体做些什么,这始终是个迷。”
“那些文人敢有动作,说明他们见过陈婕妤的尸体,确实像是传闻中说的那样像是上吊自尽的。”李沐眉头紧皱,“你说有好几个黑衣人,那就不会是那个仵作,难道还有人去冒领尸体?”
这件事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李沐沉吟片刻:“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下臣在那打斗现场还找到了这个……”厉良说着,掏出一块有些弯曲的铜牌递给李沐。
李沐正接过手,动作却突然顿了一下,他一双眼锋利地刺向旁边的王大人,手中将那铜牌掩藏住:
“王大人还在这里做什么?还请先回去吧。”
王大人正努力瞅那铜牌呢,此时听见李沐这样说,只好讪讪地退下。
“铜牌?居然还避人耳目?”王大人一边走着,一边嘀咕,“此事绝对有蹊跷,待我去问问何阁老才是。”
王家世代做为何家的依附,做到今天这个程度,两家已经难以分离了。
厉良看着李沐仔细打量着那铜牌,有着好笑:“皇上既然想要人透露这个消息,何不假戏真做?如此行事,只怕王大人会有所怀疑。”
李沐倒是满不在乎:“你高估他了。当然,他也低估我了。他们那些世家子哪个不是认为我不过是杀了所有兄弟才能安然坐上这皇位的?见到个疯子似的但却有血统的齐王就蠢蠢欲动……”
说到这,李沐才想起来:“你说我那小叔他不会做出抢人尸体这种事吧?”
厉良想了想,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厉良耸耸肩:“意思是下臣我也说不清楚。恐怕齐王亲母至此也不敢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