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支撑着齐王前进步伐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
若是换做别人,当看到极光,又亲眼见到极光消失之后,恐怕就会因为成仙的愿望落空,信念消散,而直接当场坐化了。
但是齐王却不一样,他不但没有失去信心,反而在所有的护卫都丧生后,异常坚定而又顽强地一个人回到了京都。
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就像没有人能够明白他的内心里在想些什么一样。
齐王走出一段路,就必须停下来歇一会儿,气喘吁吁的虚弱样子配上他流浪汉一般的外表,让人们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了乞丐,自然而然地与他拉开的距离。
但是他就这样站在大街上,和善人家过往的马车或许会好心地绕开他,却不代表此时飞驰而来的马车会在乎他们认为只是乞丐的生命。
“是何家的马车!完了,这个乞丐活不了了。”路人看到齐王根本没有躲闪的动作,而对面马车的速度简直要起飞一般时,大多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
但有些好事的人反而睁大了眼睛,甚至有些兴奋地盯着,仿佛在等待一出好戏。
他们的愿望达成了。
寒光一闪,叫嚣着的车夫还保持着张嘴怒斥的姿势,但是一条血线却让他的嘴巴连同脑袋逐渐分裂开来,变成了两半——
“轰隆!”失去了控制的马车直接撞向旁边的商铺,一阵人仰马翻……不对,人是仰了,那马连同车夫,都已经在马车冲向旁边的时刻,直接裂开成了两半,“啪叽啪叽”地落在了地上。
切面十分整洁,是什么样的刀剑居然能够如此锋利?!
待脸上被溅到温热的红色液体的路人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时,胃部瞬间就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人当场就喷涌着呕吐了出来。
齐王从裤腿上撕下一片本来就快掉了的布,细细擦拭着剑上微沾的血液。
他的剑非常普通,只有剑柄上简单雕刻了一朵叫不上名字的花。
他就是用这把剑,在北极轻轻松松地将白熊的脑袋剁下来,把白熊皮剥下来的。
即便是到了后来,白熊的尸体被寒风吹得僵硬无比的时候,这把毫不起眼的剑也自然能轻轻松松地将其大卸八块,作为后面一段路的粮食备用。
车厢里逃过一劫的何家不知道排名第几的小姐惊魂未定,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出了车厢,脑袋上还带着刚刚撞出来的大包。
何家就因为出了个皇后,又有从龙之功,再加上还有一个阁老在朝堂上,行事一向嚣张无比,敢用马车在京都主街道上快马加鞭飞驰的,也就这么一家了。
看到已经擦完剑,将剑缓缓收入剑鞘中的像个流浪汉一样的齐王,那何小姐直接就认定了他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乞丐,脑子里还没开始想为什么一个乞丐能有如此武功,嘴巴就先动了:
“大胆!你知道这是谁家的车架吗,居然敢如此冒犯?!今天本小姐不让你尝尝什么叫尊卑有别,本小姐就不信何!”
这位小姐居然解下腰上别的鞭子,对着齐王就抽了过去。
“唰”,又是一道寒光闪过,婢女眼睁睁看着自己还搀扶着的小姐的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痕,脑袋慢慢地顺着血痕的斜度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