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做了个鬼脸：“或者，我家的祖宗就是觉得‘秦’这个发音好听罢了。”

“也有可能。”

两人走到侧翻的马车之前，李沐伸手敲了敲车厢：“一个奴仆在大街上驾着空马车飞驰……这话说出去，是不是有点像劣奴偷窃主家财务？”

闻言，原本嚣张无比的小厮的气势稍微降了降，但他还是道：“我是在给主子办事儿！现在倒好了，你们把这马车弄成了这样，怎么赔？！”

秦玥悄悄拉了拉李沐：“你怎么确定车厢里没有人的？万一只是撞晕了呢？”

“很简单，这么华贵的马车里面坐的肯定是重要人物，马车翻了之后，小厮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救人而是与我们理论，里面显然是没有人的。”

秦玥摇了摇头：“你看那小厮眼神飘忽，他身上衣着十分陈旧，还打了几个补丁，显然是不受宠的仆从，谁会给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仆从一辆空的如此华贵的马车？”

李沐挠了挠头：“有钱任性的人？”

秦玥略微沉思，继续道：“马车里应该有什么东西，马车的主人并不想别人知道他拥有，但是又必须运送，所以挑了一个杀起来不心疼的人。”

李沐的眼神瞄到了马车车厢的某天缝隙上：“不，不是有个东西，是个活物——或者之前是。”

秦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马车车厢的某条缝隙处，血液慢慢地渗透出来。

“救人要紧！”秦玥扯了扯李沐的衣袖，李沐刚想上前一步，扶白一边冲着那小厮哈哈尬笑着挥手道：“我这就劝劝老爷。”一边往李沐这边走来，挡住了李沐的去路。

“快让开。”

“老爷！您看他这马看样子是跑不了了，就这样的话……”扶白的声音愈发小了下来，这才用耳语的声音道。“你现在没有办法让他把人交出来，那人是死是活也与我们无关，现在最重要的是低调，若是让人认出了你是皇帝，那可真就是改朝换代的事情了……”

李沐摇了摇头：“一条人命就在我眼前，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作为皇帝你需要视而不见人命的事情还做少了吗？！”扶白努力压下声调与音量。

“或者我们可以高调起来？反正我们现在是南方丧子的悲痛夫妇……”秦玥说着，挽住李沐的胳膊。

扶白强行抑制住自己把李沐的假胡子扯下来的冲动。

“很难从夫人的样貌上看出夫人已经生育十多年。”

秦玥按了按自己眼睛周围故意画的细纹。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正如眼周细纹是年龄的窗户那样。

“喂！你们到底赔不赔？！莫非要让我上报刘家？到时候你们可讨不到好！”小厮的神情显然有些着急了，他不断地看天色，又时不时瞥一眼马车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