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被关禁闭了。”霓裳寻到斐然给他送些吃食，虽神仙都是辟谷的，但她着实寻不到其他来找他的理由，也只能靠这些小玩意儿了。

斐然守着碧落净池一连数天，平时除了闲着，偶尔还要应对伏柔郡主的骚扰，身心俱疲。

“这样未尝不好。”斐然指出：“若是叫她和伏柔郡主直接对上了，怕是又要惹出大麻烦了。”

“你觉得容川大人还能撑几天？”霓裳突然停下来，一连严肃地看着他：“斐然，那日我在净池差点死掉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的模样，可是最后豁出去救我命的是玄音，我的自以为是和自作聪明差点害了她，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她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包括容川的命。”

斐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唇角微微一扯叹了口气：“我陪着她那么多年了，她是怎样的性子我知晓，她决定的事没人可以左右，可是这件事不一样，这是天命，难逆。”

“你喜欢玄音吧。”霓裳突然提及，看着斐然秒变的脸色苦涩一笑：“你一直默默地喜欢她，站在她身后做一堵墙给她依靠，所以我的喜欢你视而不见，大家都说仙妖不合，所以妖就不能喜欢神仙了吗？你说这是天命吗？我一个妖族公主剃了骨遭了雷刑，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本就不是来顺天命的！”

“霓裳......”斐然不知如何回应。

“你不必多说，我既然已经做了什么多逆天改命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了。”

“你以为我是妒忌还是怀着什么不好的心思要眼睁睁地看着容川去赴死？要知道尊神一死，天下必定要大乱，没有谁希望看见生灵涂炭的样子。你以为仅凭你就可以阻止什么吗？若是你可以做到，容川又怎会做不到？”

“那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事情的发生吗？和你一样懦弱？斐然，从前我喜欢你是因为你为了朋友可以不辞辛苦可以付出生命的认真，可是现在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斐然抿着唇，面色微变，有些事他心里也是明白，但被别人当面戳穿就有些难过了，回想起来，他似乎悲伤之余还多了一丝庆幸，庆幸自己以后可以没有障碍地去表达自己对玄音的感情，因为只要容川不在了，玄音是不会再爱上陌生人了，而那时候的他无疑是最适合她的人选。

可是他怎么会这么想呢？斐然心口刺痛，容川可是他的朋友啊！他们相处了数万年，早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好兄弟，他怎么能产生这种忘恩负义的想法呢？思及此，自己也愣了愣，斐然真想甩自己两巴掌，不禁苦笑，他倒是越来越卑鄙了。

“你若是真的想帮他们，不如去找九歌帮忙，她或许会有些法子。”斐然终是妥协了，霓裳字字诛心，不得不叫他心怀愧疚。

九歌？虽说她已经嫁了，但曾与容川有过一段情缘，倒是让霓裳有些顾忌。

就在她犹豫时，一声矫揉造作地哭调远远传来，斐然低头扶额，一脸的生无可恋：“麻烦，伏柔郡主又来了。”

着着一身红裳的伏柔扭着腰肢走来，令人作呕。

“嗬！什么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未来尊后娘娘了？”霓裳当即拉下脸来。

“嘘，现在她的身份是被上神们承认的，不说你我，就算公主见着也得尊她一声殿下。”虽不愿但已成事实。

“玄音说了，她不认！她都不认，我霓裳也不会向她低头。”霓裳仰着头挑衅般地抬高了声音，故意说给伏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