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柱子止住眼泪,劝道,“这事,你别干涉了。快走吧!”
王欢欢依旧在大声喝问:“谁杀了我爹?”
猛虎寨一众熟悉王欢欢的人,望着她,她秀气圆润脸庞惨白吓人,身体微微在颤抖,腰杆却挺得很直,颇有几分大寨主在世时候的威严气魄;她阴鸷的眸光如有实质的锋利刀刃般一一剐过在场彪匪们神色各异的脸庞,所有人的心都随之眸光扫过变得凉飕飕的,垂眸避闪起来。
王狗拍桌站了起来。
“把她给我轰出去!”
王狗的两名亲信彪匪立刻上前。
凶戾的刀锋光影劈落,立时,一名瘫软倒在血泊之中,另一名仅距离王欢欢一步之遥的彪匪一脸煞白的往后倒退,被洞头寨一位眼角一道刀疤的彪匪不嫌事大地往王欢欢所在使劲一推,他浑厚嗓子响了起来,粗犷刺耳:“王丫头好样的,杀了他!替你阿爹报仇!”
洞头寨一众彪匪吹哨吆喝了起来。
王欢欢侧身一闪,被推之人扑倒在地上,安然无恙,与那满身鲜血惨死的彪匪形成鲜明对比。
见王欢欢这头受到挑衅,柱子等人迅速围了过来,将王欢欢保护在身后;旁观的百来名猛虎寨兄弟们脸上皆是不自觉间展露出怒容,大有上去跟洞头寨彪匪们干一架的冲动!
两方势力箭拔弩张。
仿佛下一瞬,重一点的喘气声,都能成为再度挑衅理由引起一场混战。
“刀疤叔,这人是我们寨中兄弟,我不杀他。我们猛虎寨寨中之事,你也少来掺和!”王欢欢看向那刀疤彪匪,又顺势望向袁大郎,“袁大当家,我们要关起门处理自家的事情,请你看在我阿爹往日与你们有旧情分的面子上,带你们洞头寨兄弟们,速速离去!”
袁大郎笑容温润,鹰眸更显犀利:“今晚你杀了我两名兄弟,还有何情分啊?”
王欢欢虎着一张脸,杏眸熠熠生辉,透着浓浓杀机,唇角微微上扬,声音却冷冽嗜骨:“一码事归一码事,要我王欢欢日后去给洞头寨负荆请罪也可。眼下,我要处理我猛虎寨寨中之事,袁大当家若是不走,休怪我跟我们这一众兄弟们,把我阿爹之死,也算一笔到您袁大当家头上去!”
袁大郎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瞥了一眼始终铁青着脸沉默的二寨主王盛,又望向濒临爆发临界点的王狗一众人。
“这猛虎寨什么时候变成母老虎寨了?”袁大郎戏谑道。
王欢欢突然高举起手,对某个方向招了招手作指引。
“咻——”
一只箭矢惊雷之势,射穿袁大郎的帽子,距离袁大郎印堂位置不足一拳头。
李睦骑在马上,手中握着一张大弓,箭袋中还余有十来支箭,腰间挎着一把长刀。袁大郎头皮发麻之际,李睦再度张弓搭箭,以他射箭天赋,蒙上眼睛都能精准无误射穿袁大郎。众人一阵发蒙的望向源头,李睦眼神冷厉,面容阴沉沉,喊话道:“李某不介意,下一箭送袁大当家去见见李某的岳父大人。”
“放肆!把他给我杀了!”王狗先一个跳出来,勃然大怒道。
“谁敢?!”王欢欢怒声喝斥道。
猛虎寨一众几百名彪匪们大多都曾受过王欢欢施与的恩情,谁也没有动一步。有只听从王狗吩咐的几名亲信彪匪欲前往执行命令,也被柱子等人上前一步给阻挡住去路。
二寨主王盛仍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