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进来的两人虽然是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缠住了眼睛,但是谢圆一眼还是认出了对方,正是替她办事最得力的俩个黑市里头的对接人,一个是贾亥,另一个是欢婆子。
他们此刻都颇为狼狈。
谢圆喉咙中堵了一口发凉的气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氏皱起了眉头,看了看谢莫修,又看了看一侧吓的魂也要丢了的谢圆。陈氏怕谢圆吓傻了口不择言,大了胆子,先开口问道:“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找王欢欢,替我们致远出这口恶气的吗?现在怎么反倒带上两个不相干的人回来了?这都什么人啊?”
谢运含笑,双眼一片寒光毕露:“真的不认识?”
陈氏不答话,心惊肉颤,不知该作何回答了。
谢运讥讽道:“圆娘一定最清楚了,你若是不认识,就让圆娘细细说于你听!”
“爹,我能知道什么事?”谢圆试图辩解,但是她的声音里控制不住的发颤起来,谢运看向她的眼神就透出一分古怪冷意,谢圆一甩手,无助道:“哎哟,这算是什么事啊!”
谢运走过去,粗鲁地把贾亥嘴里堵着的那团布团取了出来,“你来好好讲讲,当年菀娘究竟是怎么被你们合起伙来,转手卖掉的?”
贾亥眼睛还被蒙着,看不到四周围,可脑袋是活络的,知道这个时候是没有那个王欢欢的人在这里的,连声道:“我是被逼着乱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可什么也不知道啊!”
谢运愣了,看了一眼心慌脸色发白的谢圆,又看了看蒙着眼睛一直在摇头的贾亥。
谢运俯下身,又把欢婆子嘴里的那团布条取下,粗声喝问道:“你呢?”
欢婆子迟疑数秒,没有开口。边上的贾亥用手肘撞了下欢婆子,“臭婆娘,你要是敢为了那点小钱,说些不该说的话,看我不把你腿折了!”恶声恶语,欢婆子心慌乱了起来,许久才开口道,“我是被逼着乱说话的。”
谢圆松了一口气,走上前,“爹,我就说嘛,我清清白白的,肯定是别人胡乱栽赃陷害的!”
谢运不说话,眼底透着质疑的光芒,看了看谢圆,又看了看五花大绑起来躺在地上的欢婆子跟贾亥,他们二人一直在出声否认着这整桩事情。可回想起这两个外人先前把十几年前那桩事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儿的,谢运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谢运对小厮道,“你们四个,去把那壶酒拿来,给这两个人灌下去。”
四个一同进来的小厮愣了下,其中一个转身跑了出去,去调制老太爷说的那壶“酒”。
谢运坐到罗汉榻上,闭着眼睛,心烦意乱的也不愿意去多瞧一眼陈老夫人跟谢圆。陈老夫人跟谢圆面面相觑。那跪在地上的两人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就叫嚷着要改话,一直杵在一旁的谢莫修,立刻捡了地上两团布,一左一右把贾亥跟欢婆子的嘴堵上了。听到动静的谢运睁开两道眼缝,凉凉的扫了一眼谢莫修:“还堵什么?让他们痛痛快快地讲个够,让老夫听听,还有什么事,是老夫不知道的!”
谢莫修心虚辩解道:“他们说的未必就是真的!”
谢运笑了笑,脸上净是颓废之色,感慨道:“致远呐,你以为我们不作为,这背后那个王欢欢,就真的安分下来了?怕是没这么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