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德王李睦,也恨起太子李钰。
若不是执意要去跟太子私下见面,一切都未曾发生,该多好——
又回不到前一日了。
谢瑞音瞧见楼婆子就站在身旁,谢瑞音就伸手去搂楼婆子的腰杆,“楼妈妈,这天气闷热的让人心烦。”
楼婆子听到瑞姐儿娇憨的撒娇声,笑着转头吩咐一旁的丫头,“去把厨房里冰镇的那碗绿豆汤端来。”
“咦?”谢瑞音脸上露出笑意,“为我准备的?”
楼婆子笑道:“老太太派人送过来的,我瞧着你愿意吃冰的,就让人先搁着冰镇一会再用,也能解解烦闷。”
“祖母对我好。”谢瑞音吃吃的笑道,“楼妈妈对我也好。”
谢瑞音的笑容并未传达眼底。
楼婆子是看着谢瑞音长大的,瑞姐儿一举一动,楼婆子总是比任何人都容易把瑞姐儿猜透。
但是这一次,楼婆子猜不透,也不敢去多嘴询问。若说谢瑞音见过太子以后,等候着的楼婆子没看出端倪,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楼婆子这次也不敢去猜测了,人呐,有时候难得糊涂的好。
冰凉的一碗绿豆汤下了肚。
一扫所有的烦闷。
谢瑞音也鼓足了勇气,她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了楼婆子一个人,“楼妈妈,贞洁丢了,要怎么做才能补救不让人察觉?”
楼婆子寒毛倒悚。
过了良久,楼婆子咽了咽唾沫,“我明天去外边偷偷打听打听。至于这事后药,是一定要喝的。我明日一并带一份回来。”
“嗯。”
谢瑞音显得很镇定,大概是楼婆子在她心里,就是最重要的人。谢瑞音得到的是楼婆子的设法帮忙的应承答复,心里回归了从前的平静。
谢瑞音道:“楼妈妈,不要告诉别人。”
楼婆子重重点点头。
谢瑞音低下头,用剪子去挑了挑烛芯,那暗淡的光芒又倏忽亮了起来。
夜里,谢瑞音要楼婆子陪着她睡觉,谢瑞音才睡得踏实一些,没有那可怕的噩梦纠缠。
一整夜,楼婆子都是睡不着,但是她也不敢动,怕惊醒好不容易睡着的瑞姐儿。
楼婆子睁着眼睛望着顶上的一片漆黑,活了她这么一大把年纪,心里自然是明白一个道理,该是你的终会到来的,不该是的就莫要强求。楼婆子心底愧疚的想着,忽然想不起来那会瑞姐儿在胡闹的时候,她干了些什么?怎么不好好规劝瑞姐儿少干一些糊涂的事儿?
天一亮,楼婆子就走了一趟远门。
快到掌灯时分才赶回来。
夜深的时候,楼婆子背地里偷偷地熬了一副事后药,谢瑞音喝了下去,楼婆子把那大夫的话告诉给谢瑞音,只能设法糊弄过去了。楼婆子把大夫那里要来的一瓶子药粉给谢瑞音,“这药粉药性强,添一点到水里酒里,都能叫人昏昏沉沉的睡一夜。”楼婆子道,“到时候,我在拿点东西糊弄过去。”
“嗯。”
楼婆子轻轻地搂了谢瑞音在怀里,“瑞姐儿,千错万错,都推到我身上来,别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