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白日的一切都已经落幕，鸟儿归巢，人儿回家，白日里去干活的肖老太和肖伍氏回到家里，家里一切如常，晚饭后各自回到房间。

没有多久，涧衍悄默默的过来找肖美华，看见她在书桌前整理菜方子，凑过看吓了她一跳。

“你干什么？像个鬼似的。”肖美华拍拍胸口，指责涧衍离她远一点。“不去准备明天的策略，来我这边装神弄鬼。”

“不是，我过来是有事要给你说。”涧衍没有理会肖美华的嫌弃，语气很认真。娘和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出面，越想越觉得很奇怪，也不知道怪在哪里。

“什么事？”肖美华不觉得涧衍除了银子还能有什么正经事，继续想辣菜方子，不想理会涧衍。

“你不觉得今天娘和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问，不奇怪吗？”涧衍按住书桌上的纸张，强迫肖美华注意他。

“有什么奇怪的。”肖美华夺回方子，白了涧衍一眼。“咱家爷做主，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反复说有什么意思。”

“可是，这不符合奶和娘的性格啊。”涧衍嘀咕道。“以前家里姑娘的事情都是奶和娘负责的，这次连问都不问，不合理吧。”

“不是爷告诉奶和娘了，也许就不问了。”肖美华抬了眼看涧衍，继续整理方子。

“不对啊，上次我说你和裴公子的事情，奶和娘有多紧张，昨天的事情像是没有发生过。”涧衍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行了，照你这么说，爹昨天天连面都没有露，不是更奇怪。”肖美华不在意的说道。“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想，我们需要准备明天去开花饭馆的辣菜方子，你说要不要把小衡叫过来？”

“你又没有做出来，小衡过来又有什么用。”涧衍不满意的嘟囔，为什么他的想法总是得不到重视，算了，他已经习惯了。

“你说的也对。”肖美华点点头，看看桌子上散乱的纸张，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仪式感。“你看看这么明天拿过去是不是有点粗糙？”

“是有点，不太像好东西。”涧衍想到小钱钱，那点疑惑就不值一提了。“这种卖相不太好，要是我都不会相信这会是什么独特的孤方子。”

“确实。”在现实世界中准备推销服装都是准备精美的画册，邀请模特穿样品拍照，现在这样有点说不过去。“我觉得可以做成册子，感觉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只有字，感觉还是简单一些，不够分量。”涧衍绕过书桌站在肖美华的背后，歪着脑袋看到纸上的字，觉得需要重新誊写一下比较好，他是说还是不说呢？

“对了，可以找小妹过来画图啊。”肖美华突然站起身，直接撞到涧衍的鼻子。“什么东西好痛啊！”

“你，痛！”涧衍捂着鼻子，下定决心要说，不说不是大哥。“你的字才丑死我了，我的鼻子都要断了。”

肖美华回头才发现涧衍站在身后，一点不觉得愧疚，反而指责：“你没事到我身后干什么，你不是坐在我对面吗？”

“我，我。”涧衍爷说不明白怎么走到她身后。“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字太丑了，明天不能拿这个去。”

肖美华低头看看字，想起涧衍写的保证书的字，确实不能看，不容反驳。“行，你先把这些重新抄一遍，我去找小妹过来。”

“啊。”涧衍看着肖美华远去的背影，低头看书桌上三四十张的方子，忍不住揉了揉手腕，今天晚上他还能睡觉了吗？

太阳爬上山头，涧衍顶着黑眼圈就被兴奋的肖美华叫了起来，她昨天晚上睡得倒好，可把他和小妹折腾惨了，一直忙到大半夜，小妹还好，今天还能补觉，他还要早起，得罪谁了。

“今天是要去打仗的，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像话。”肖美华早上起床看到做好的菜方子册，满意极了。对于今天的商谈充满了信心，好像回到了当时刚刚成立作坊时的干劲。

“你是不累，看看小妹现在还没有起呢。”涧衍打着哈欠，手指着小妹紧关的房门。“我们要是累死了。”

话音刚落，小妹的房门就打开了，脸色有些憔悴，眼神却是兴奋，跑到肖美华面前：“姐，我画的怎么样？我没有见过成品，所以我就没有画菜品本身，我画了小衡吃饭的样子，看起来挺香的。”

肖美华奖励性摸摸小妹的脑袋，朝着涧衍挑了眉，说：“姐看到了，都挺好的，小衡吃饭的样子很有童趣，去镇里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簪子给你带回来，好不好？”

“好，谢谢姐。”小妹像只满足的小猫蹭着肖美华的怀抱。“我还困着，回去睡觉了。”

“你看，还不一样。”涧衍指着小妹模模糊糊回去的背影，眼泪从眼中溜了出来。

“你想想小钱钱，今天谈成了就有小钱钱进账了。”肖美华心情好，不和涧衍计较，诱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