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将马清玄扶在榻上,便尝试着给他宽衣解带。
此刻,宋笃谦正和卢琛儿走进酒坊,两人虽不沾酒色,但临时受知州大人所托,来买一些带回去。
刚踏进酒馆,两人便被一群身着花花绿绿衣裳的人群给冲到了一旁,只见那群人走向二楼,忽的打开了门。
一道熟悉的影子趴在桌上,卢琛儿皱眉,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她宛若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朝着二楼奔去。
她一脚踹开了房门,却与站在门边的马清玄撞了个正着,她一惊,侧过脸往里瞧,竟看到那群女子全被击倒在地。
马清玄一张脸红的宛若熟透的苹果,“娘子……”他笑的像是一个小孩,原本的寒冽之气收敛的彻底,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间,语气尽是撒娇。
“娘子,带我回家。”
回了马府,齐福帮马清玄换了身衣裳,海棠煮了醒酒茶,卢琛儿坐在一旁给他喂了下去。
齐福这才道:“二少爷这是被人算计了啊,今日明明说好是去谈事情的,怎么被灌成这样。”
“谈什么事情?”卢琛儿抬眼看向齐福,早知道马清玄有私产,可是这私产却不知到底在哪。
“这是少爷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怎好过问。”齐福心虚的攥紧衣摆,默然低下了头。
宋笃谦取了酒,刚回到知州府内,便看到宋承邺皱着眉叹气,“爹,酒给您放在桌上。”
“大宝呢?”
“大宝……”宋笃谦挠挠头,“在酒坊里碰见了马清玄……所以大宝和他回府了。”
“你们撞上了?”宋承邺眉头紧锁。
“对啊。”宋笃谦迷惑不解,“这马清玄曾经还发誓不喝花酒,谁知道还是死性不改。”
他无奈的低下头,真是可怜了卢琛儿,嫁给这样一个人。
“不对啊。”宋承邺立刻喊了手下人来,那人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原来那马清玄酒量惊人,即使是烂醉如泥,也依旧意识清醒,他见突然涌出了一堆女子,便知道大事不妙。
只是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马清玄竟然会武功,那群女子瞬时便被他解决了个干净。
“会武功?”宋承邺闻言一怔,看来这马清玄绝非他表面上给人看到的那样,若真是好酒色,又怎会将人打翻。
他伸出手,捋动颌下的胡须,沉思了一会儿后,笑道,“那就下一个计划吧。”
“爹。”听到这里,宋笃谦大概也懂了,为何他和卢琛儿会那么巧的撞上马清玄,“原来这都是您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如果继续下去……会不会伤到大宝。”
“不会。”宋承邺笑笑,他伤着谁,都绝对不会伤到卢琛儿,他转过身,对着宋笃谦打量了一番,“谦儿,最近和大宝好好相处,争取能让爹的计划完美实施。”
“好。”宋笃谦声音微哑,他自小读的诗书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做出这种夺人所爱的事。
他不会,爹更不会,可是如今,爹却这样做了,就连他自己也守不住那道底线,那颗心越发的自私,不顾一切的想要将她夺过来。
他心下暗叹,罢了,此生所爱,必定需得一个,既然已无自由,那总该有心悦之人所伴。
“大人,马清玄的私产是永州城的清奇典当行。”知州府内,手底下的人将一本厚厚的账簿递到了宋承邺的手中。
暮至,街市突然涌出一伙儿贼人,那群贼人舞刀弄枪,冲进了清奇典当行,半响,一封飞鸽传书送进了马府。
“二少爷,典当行出事了。”
正在温书的马清玄闻言,慌忙起身,以他的人脉,不要说在永州城开个私产,就算是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如今竟有人敢对他下手,想必来头不小。
典当行已被贼人控制封锁,马清玄从后门移了进去,半响里间走出一个黑衣男子,遮着面,丝毫看不清楚他真正的面庞。
马清玄伫立在原地,往日的吊儿郎当消散而去,他眼眸黧黑,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对面的人,那副神情竟无丝毫的恐惧和慌乱。
“马府二少爷?”蒙面人的语气带着嘲戏,“这么多珍宝,二少爷很厉害嘛。”
马清玄轻笑,“说吧,要我做什么?”
搞这么大阵仗,不是有求于他便是要挟于他。
蒙面人闻言开口,“二少爷还真是痛快,那我也直接说了,我们头儿吩咐了,要卢琛儿。”
“要谁?”马清玄眉宇间一冷,又问了一遍。
“要卢琛儿。”
一道白影袭来,还好蒙面人反应迅速,忽的接住了他踢来的脚。
“看来二少爷并不想给啊。”蒙面人拂去衣摆的灰泥,“无妨,不给就把店砸了。”
“白寅!”随着马清玄的声音,那典当行的贼人尽数被擒,这下,倒轮到蒙面人慌张了。
“马清玄,你竟然私自屯兵?”他吓得节节后退,撞上了一面结结实实的胸膛,马清玄悠悠一笑。
“回去跟你上头的人说,这几日算计我,算计的也差不多了,若再有下次,本少爷可就不打算原谅你们了。”
他说完,朝着白寅点头,很快便从典当行离去。
那伙贼人手下全被俘,只剩那蒙面人一个人逃了出去,他颤抖的瞧了街市的夜幕,很快便溜进了知州府内。
“什么?他有暗探?”宋承邺第一步走的美人计,第二步走的酒色,第三步想从私产上威胁他,可千算万算竟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
“大人,那我们还,还要继续吗?”
兄弟尽数被俘,若是此事闹大,他知州府不会好看。
“继续。”宋承邺道,“只是,千万不要伤到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