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宋承邺起先一愣,兴许是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但很快,他便转身暗暗一笑。
卢琛儿闻言,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马清玄一脚,马清玄吃痛,只能瞪着卢琛儿,半响却不敢发出声音。
“琛儿,今日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处理好的。”宋承邺知道卢琛儿面对的压力不小,他也会想办法去查一下这姜施的身份。
“老丈人放心啊。”马清玄就算是被卢琛儿踩了一脚,也丝毫不准备改掉这个称呼,“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毕竟我闲人一个,相反,若是让你们这些当官的去处理,可要比我麻烦多了。”
“哦……”马清玄的脚突然来了一股重力,不用多想,肯定是卢琛儿干的,他吃痛的咬着牙,转身低语,“能不能别踩我脚?”
“那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我……”
“行,那这件事情暂时先交给你去处理。”宋承邺道:“若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行啊……老……”马清玄还想说一句老丈人,只是话到嘴边,无奈将后头这句咽了下去。
夜幕笼罩,两人走出了知州府。
马清玄像是解决了人生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刚出门就打着呵欠,而卢琛儿则一个人抱着拳闷闷不乐。
“怎么了?”马清玄就不解了,所有人都在帮着她处理这次的事情,为何她还如此闷闷不乐。
“没事,你以后不要乱讲话。”
“就因为这个,才摆一张臭脸?”马清玄也算是见识了,有知州大人这么个爹撑腰,这恐怕是多少人做梦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这丫头反倒觉得不开心,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或许不是,或许是。”卢琛儿心头积压了太多的事情,越是将眼前的事情牵扯进太多的人,越是让人难受。
“别这么轴啊。”马清玄笑的一脸轻松,轻轻的揽过她的肩头,宛若一个可靠的兄长一般,“这些事情呐,就交给我,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了。”
“什么都不用想?”卢琛儿问。
“嗯啊。”马清玄点点头。
“真的?”卢琛儿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当然啊。”马清玄笑笑,他做起事来,这丫头还不放心吗?
“那可太好了二少爷!”卢琛儿仿佛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的激动,“那明天的课,要不要您去帮忙上一下呐?”
“我?”马清玄承认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啥都会,但唯独这个教书,似乎真的是自己的死穴,倒不是说他啥都不会,只是说,他……
他没这个耐心啊。
“琛儿,你是害怕了?”毕竟今日一事,便闹得很大,明日还不知有什么幺蛾子要出呢。
“没有,我只是觉得,似乎这条路太遥远,我还有太多事情没做。”
“不着急啊。”马清玄长舒一口气,“做什么事情都没关系,别忘了,你还有我呢。”
夜深,马清玄站在马府后院,同方又不知何时从墙边飞下,“二少爷。”
“人已经处理干净了?”马清玄扳动了手上的扳指。
“都处理干净了,顺便也去查了一下那个姜施的来头。”同方紧了紧衣裳,似乎有些紧张,“这姜施,倒是真的不容小觑,”
“此话怎讲?”马清玄就不懂了,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给他撑腰,竟然能让跟着自己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同方都叹气惊讶。
“这个徐县令和他祖上的势力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同方道,“他祖上立过军功,先皇亲赐黄马甲,这也是这么多年姜施能横行霸道的主要原因。”
“不是。”马清玄也跟着疑惑了起来,“这么多年,本少爷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号人物呢?”
“大概是廉州城的大人物太多,这种算不得什么吧。”同方补充道,“他家也是做珍宝生意的,往上查,和廉州城大大小小的珠宝商贩都有来往,而且就连京城都覆盖。”
同方说到这,面露难色,有些停顿。
“怎么了?”马清玄能想到的,最牛的珠宝商贩也不过是给宫中进贡货品而已。
“他背后应该还有高人,只不过,短时间内,属下倒是没查到。”
“高人?”马清玄捉摸了一下,还是飞鸽传书给了赵靖前辈,这个姜施既然如此大的来头,看来,他明日要派人好好保护卢琛儿了。
“琛儿,昨日发生了什么?”冯信知一大早就堵在学堂门外等着卢琛儿,似乎是听闻了什么,十分急切。
“没什么啊。”卢琛儿一夜没睡好,哪里还有功夫想昨天的事情。
“我怎么听闻,事情闹大了,都闹去了县衙?”
“谁跟你说的?”卢琛儿猛地一惊,半响看向马清玄,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哦,徐成心告诉你的吧。”
“……”是,还是不是,好像都不重要了,因为还真的是徐成心告诉他的。
昨晚,事情刚结束,徐成心就哭哭啼啼的来找冯信知哭诉了,原话就是说,卢琛儿带着马清玄,联合知州大人一起找自己老爹的事儿。
说的那叫一个可怜和委屈,但是冯信知又不傻,他知道卢琛儿的为人,更清楚宋承邺的作风,很显然,徐成心又在恶人先告状了。
“真的没事吗?”冯信知追着卢琛儿走进学堂,十分担心,却也不敢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