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恕小的知识浅薄,这桂花都是我们掌柜的亲自栽植的,具体是怎么做的,我们这些底下人也没有资格多问啊。”
“这样啊。”卢琛儿隐约记得,冯信知很喜欢摆弄花草,本想着将这个营养液的方子要到,就可以棒冯信知完成他反季花草的夙愿了。
奈何这店小二什么也不清楚,她叹了口气,“那你们掌柜的在吗?”
“啊?”店小二闻言,瞳孔闪动了一番,不自觉的又去瞥了姜施一眼,却见姜施低着头佯装不经意的摇了摇头,那小二见状,连忙回应,“掌柜的不在。”
“那什么时候会来这里啊?我想要和他请教。”
卢琛儿紧追不放,倒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一切更加神秘了。
好奇心使得她更加想要知道那些东西究竟是如何制作而成的。
“我们掌柜的很忙,不瞒姑娘,我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见到掌柜的一面,他很少过来的。”
“你们掌柜的这么忙?”忙到脚不沾地?忙到日理万机?
“是啊,很忙……”店小二端着盘子的手,不自觉的打了颤。
“那你们掌柜的,可是当地人?家住在哪里啊?”卢琛儿这话一出,那店小二的颤抖越发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尖滑落,卢琛儿见了,只以为是行内的规矩,手下人不可过问掌柜的事情。
“哎呀,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卢琛儿稳住店小二的心态,“我就是有个朋友也十分喜欢花草,但总是无法冲克土壤和环境季节这些因素,所以看到你们店内这桂花长得如此茂盛,便想要找你们掌柜请教一二。”
“嗯……这……”店小二不知为何,总是支支吾吾的,卢琛儿越着急,他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姜施终于开口了,他轻轻扣动桌子,“哎?桂花糕上来了吗?”
“还没有,这……这就去给您二位上。”店小二宛若获得了救命稻草,飞也似的从桌边逃窜掉。
卢琛儿见自己想问的问题始终无解,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再次走到店正中央的桂花树前蹲下,仔细的琢磨着那些奇怪的‘营养液’。
“你是有多喜欢这些?”姜施不知道何时也跟着走了过来,他眉头微锁,“一些水而已,改日,我差人给你弄一点。”
“你知道配方?”卢琛儿闻言,连忙站起来,这个姜施,究竟有什么不知道的,竟然连这个也可以找到?
姜施轻咳了两声,“我不知道配方啊,我尽量去找人打听就是了。”
“好吧。”卢琛儿重新无奈,看来,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吃桂花糕啊。”店小二刚把热气腾腾的桂花糕上到桌上,姜施便招呼卢琛儿过来尝尝。
那味道确实隔着大老远就能闻到,桂花的清香和糖霜的甜蜜交织在一起,使人顿觉心神舒畅。
但卢琛儿还是克制住了这份舒畅,并不去碰那桂花糕,而是吃起了桌上其他的饭菜。
她可是时刻谨记着马清玄的话语,不肯将防备全部放下。
姜施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些,他暗暗将嘴角扬起,隐约之中,透露出的尽是不屑。
他的眼眸越发阴暗,如同晴日里的天空被乌云掩盖,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再也没有属于少年的晴朗。
很快,随着一声碗筷落地的声音,眼前的卢琛儿昏迷了过去。
姜施见状,竟然依旧津津有味的嚼着手里的桂花糕。
“少爷……”
刚刚战战兢兢的店小二,此刻过来了,他上前弯着腰请示,“我们该如何做?”
“将她拖去后院柴房。”
“好嘞。”店小二听到姜施的指示,连忙招了招手,店内的其他几个人一起,将卢琛儿抬了起来。
“哎,等一下。”姜施像是想到了什么,叮嘱道,“给她把嘴封上,防止她醒来以后大吵大闹。”
“知道了少爷,您放心吧,后院隐秘,不会有人发现的。”
“还有。”姜施眸子中的雾霾消散了些,就连声音也软了几分,“好好对她,不要伤到……不要……”
这话还没说完,姜施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卢琛儿,本就是自己打算铲除的人,此刻为何又在反常的叮嘱那群人不要伤到她?
“好的少爷。”店小二摆了摆手,卢琛儿便被关进了柴房内。
姜施忽的一下,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的瘫坐到了凳子上。
半响,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桂花糕,一颗心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某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此刻自己在做些什么。
“少爷,少爷?”店小二在姜施身旁喊了他多次,却得不到他的回音,无奈之下,他只好提高了声音,姜施也终于回神,将手里的桂花糕放回了桌子上,“怎么了?”
“店内的圣水不多了,可否再泡一些?”
“哦。”姜施像是没睡醒一样,眼眶微微酸痛,他道,“泡,泡。”
话音刚落,店小二便去了后院的厢房,很快便取来一个黄色绸子包裹住的物件,搬到姜施的身前,这才扯开。
那物件散发着黄色的微光,水晶似的外壳包裹着栩栩如生的朱雀,那毛发和细节都做到了一个完美,隐约发散的荧光更是给这个物件添了几分光彩和神秘。
店小二取来一个大盆,姜施将这个物件丢进去以后,又加了好多花瓣水,不一会儿,物件取出,那水凝结成了果冻一般的营养液。
“将它好好放起来。”姜施叮嘱道。
“少爷,容我多问一句。”店小二一边包裹着那块物件,一边问,“柴房的女子,您打算怎么处置啊?”
“处置?”姜施竟然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
“对啊。”店小二是姜施的心腹,他武艺高强,跟在他身边多年,“少爷若是不想沾染一手鲜血,那这件事情可以交给小的来。”
鲜血?什么鲜血?
姜施皱眉抬眼却瞧见眼前的少年十分有信心的说着这番话。
他喉咙微干,原来,这么多年,自己早就成了一个弑杀成性的冷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