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上地下至此一个的桑朵朵,连北境的霸主也……无语了。
良久,汐瑶先提议道,“不若……还是先同她说清楚罢?”
反正在白日时,他们的身份都在阿岚儿那处坦白无疑,与桑姑娘说清楚,应当会轻松许多。
祁云澈举目看向裳昕二人,只问,“颜弟人在哪处?”
“七爷放心,小公子正在澜谷修养。”
闻言,汐瑶面露喜色,“他肯听话医治?”
未等裳昕再答,不甘寂寞的桑朵朵冷笑两声,露出得意的笑,“落到夜澜的手里,想不听话都不行!”
……
经这溪边一小闹,众人回到寨中,两边将各自发生的事全然相告。
得知慕风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且还是当今蒙国汗妃,而云漠正是图亚大汗,桑朵朵又惊又异!
把颜莫歌交给夜澜之后她就在心里沉吟上了,若说颜莫歌是因为身有剧毒,那专情蛊在他身上发挥不了效用,慕风又是为何?
冷冰冰的云漠在一路上对‘他’体贴入微,只因她是他的妻子。
哪里有什么男子与男子的真情……
想起自己在溪边的言行,桑朵朵不惊也不异了,只想找个空地刨个坑,把自己活埋了作罢。
是说,这一行人不乏古怪,行事作风却又大气非凡,连到南疆的幌子说与人听,即便不难察觉破绽,却还是会给人光明磊落之感。
弄清楚了他们的身份,再悉闻央哈是苏克桀派来杀阿岚儿的,桑朵朵怒得拍着大腿破口大骂,“夜澜说得没错,苏克桀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做南疆王,什么卑鄙的手段都用尽了!”
亮堂堂的竹舍里,尽是她一个人的怒声在回荡。
因她骂的人是苏克桀,阿岚儿心里虽有怨,却不至于在人前与她一起同仇敌忾,人是只有规矩的端坐着,不言。
相较之下,汐瑶就显得兴致勃勃许多。
早先阿岚儿与她说了她们与夜澜的关系,言明只要颜莫歌肯收敛他那恶性子,对他体内的毒,夜澜不能解得完全,也能为他续命。
前有桑朵朵豪言,落到夜澜的手里,想不听话都不行!
这会儿汐瑶坐在祁云澈的身旁,笑呵呵的盯着后来的人儿,和颜悦色的问,“朵朵姑娘,听你这么说来,回来寻我们时,那位夜澜大夫特地叮嘱过你,叫你务必要提醒圣女,提防苏克桀?”
“是的吖!”朵朵对‘女子’的慕风好感倍增,与她说话笑容都要灿烂些。
汐瑶继续问,“夜澜大夫可会拳脚功夫?”
朵朵大而化之的答,“她那花拳绣腿算什么功夫?汗妃娘娘,你莫不是怕她欺负了颜公子吧?我们澜澜那是生了一张刀子嘴,揣了一颗豆腐心,这点你大可放心,只要圣女平安无事,颜公子的毒解不了,也能多活十年!”
此话一出,祁云澈都有了动容。
十年……
在生死面前,流芳百世的明君不过都是个凡人,人生又能有多少十年可言可活?
汐瑶再道,“朵朵姑娘,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家这个弟弟脾气古怪,说话刻薄,偏又有一身绝世的功夫,夜澜大夫一人在谷中,怕是被他欺负,我与大汗也实在过意不去。”
桑朵朵大笑着站了起来,“这你就更要放心了!”
裳昕忍不住道,“是啊,夫人,您放心吧,小公子这回是遇到对手了。”
在她旁边的裳音与她相视了眼,两人低首掩笑,也道,“夜澜姑娘能一眼望出小公子自幼身中剧毒,有她在,定能保小公子安然无恙。”
“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小公子被噎得哑口无言,连酒袋都扔了。”
“还要与夜澜姑娘帮手拿竹筐!”
“对对,真是难得一见。”
听裳昕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汐瑶诧异的看向祁云澈,见大汗都是满面的好奇。
末了,她是长长一叹,“真是奇了。”
这被人使唤,噎得哑口无言的颜莫歌……好想调头回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