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说到这里稍作停顿,然后脸上露出极其灿烂的笑容,像是暴雨天出现的太阳,虽然美好,但却是以可怕的风浪为代价的。
他说:“不过,我为你们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们射出的箭,至多能穿透两个人的躯体。
所以说,如果你们选择两个人作挡箭牌,那么其中一人就能活!”
简直荒谬!
虽然已经料到即将面对的危险,但沈微还是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凌泽竟会这么疯狂。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看他们三人自相残杀吗?!
只有一个人能活,不然就一起死!
凌泽不愧是暗影阁右使,手段狠毒至极!
蒋佃早已被这种情况吓蒙了,崩溃嚎啕:“大人!大人!我还在这里呢!您不能连我一块儿杀啊,我可是朝廷命官!”
凌泽鄙夷一笑,“区区一个县令,我还杀得起!”
蒋佃发现凌泽是铁了心的要杀了他们,心灰绝望之时,突然看到了站在凌泽身边的沐风。
他眼睛里闪过求生的光芒,扑通一声跪下,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儿,对着一个年轻的白衣少年磕头。
“左使大人!求您救救我吧!您让我做牛做马都成!求求您了!”
然而沐风只是在看向凌泽的时候,微微蹙眉,似是不认同,却半句话也没有说,好似自己永远是个旁观的局外人。
看到蒋佃这样无底线的哀求,她恼恨不已。
这老头还没看出来吗,沐风就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这人看似温柔亲和,实际比谁都冷血。
若只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那他自然会做举手之劳。可一旦事情与他牵扯,那他就会抽身事外,冷漠的看人生死。
蒋佃还在不停的磕头求饶,凌泽被这糟老头子烦得很,低声咒骂:“真是聒噪!”
他若有似无的扫了沈微一眼,旋即低喝一声:“放箭!”
蒋佃眼睛一瞪,立即跳到沈微和祁汜身后,妄图让他俩当挡箭牌,却被怒火攻心的祁汜一脚踢了出去,栽倒地上。
刹那间,数百箭矢如暴雨直下,朝他们无情的射来。
沈微立即大喊:“用桌子!”
祁汜会意,双脚像是灌注了全身内力,一踢一扫间,宽袍似一片青影飞起,亭里的几张桌子撞出,一张张排列挡在他们面前。
“铮——”地一声声,箭矢射在地上、立柱上、桌面上,沈微躲在桌面之后,突然一根箭头穿透桌面,那力道直指她来。
祁汜手臂一勾将她拉开,大骂道:“凌泽你他奶奶个球儿的!这箭的力道真能扎穿两个人?!”
疯子!死疯子!
除了这个词语,还能用什么来形容他?!
眼看着桌面被扎的千疮百孔,实在不能为三个人遮挡了。暗影们再射来的箭,将会刺穿他们的身体。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沈微猛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清脆稚嫩的童音却说出无比凛冽严肃的话语:
“都停下!不然凌泽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