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蒋佃抖了抖胡须,眼神不敢直视凌泽,皮笑肉不笑的道:“没,没什么事。”
这表情一看就有鬼,凌泽反而笑意更盛,反问他:“你确定?蒋大人你可要考虑清楚再回答……”
这声音,幽幽森森仿佛从地狱传来,蒋佃觉得自己若是敢再说一句假话,就会被一只无形的手拽进深渊地狱。
还没想好要编的话,自己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蒋佃似是再也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力,干脆眼一闭,把刚刚的事情全都交代出来:
“我说!我说!其实我刚刚……我刚刚偷偷去见我的小情人儿啦!大人您们千万不要跟我夫人说呐!不然小的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啦!!!”
凌泽:“……”
孟旭:“……”
果然废物脓包一个!竟然还惧内!
凌泽踹他一脚都嫌脏,没有再继续逼问,而且转头看向了孟旭。
孟旭整个人的气质和表情,要比凌泽和善半分。只是此人皮肤白的过分,一笑之下,显出几分诡秘的阴柔来。
他道:“深夜来扰蒋大人,实在是我等无礼。只是我们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与蒋大人商量。”
蒋佃一听是重要之事,就觉得眼冒金星,本能抵触。
“哎呦,实在是小人忝居县令之位,没那个福气和能力,办不成什么重要之事呐!”蒋佃还不等孟旭开口,就推脱开来。
凌泽眼光如刀,仿佛已经架在了蒋佃的脖子上。
孟旭倒是依旧和颜悦色,笑着说:“正巧,我想要拜托蒋大人的事情,恰恰是什么都不需要做的。”
“嗯?”蒋佃仰起脖子,疑惑的看着孟旭,“阁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孟旭的脸,在摇映的烛火下,显得有几分扭曲:“禾县的白莲教,实在根深蒂固。
为了除掉这些妖徒,就算死几个无辜的城民,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蒋佃起初还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然而稍微一想,却觉得细思极恐。
他猛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烛影摇曳中,宛若地狱鬼刹的两人。
“阁主,你,你的意思是……”蒋佃的嘴唇都在颤抖。
孟旭微微一笑,眸光似深潭般高深莫测,“没错,十月廿一日,作恶多端的枭狼,将会率土匪偷袭禾县,烧杀抢掠,屠杀城民。
而蒋大人因病未愈,没有及时发动官兵抵抗,所以让禾县城民全被屠杀殆尽。”
这一番话说出来,似乎并不是商谈,反而像是在讲述一个既定事实。
蒋佃面色惨白,彭的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不,不行!”蒋佃哆哆嗦嗦的嘟囔,“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县令能辞其咎吗?!我肯定也要完了!
不行!我不干!”
孟旭的眸中闪过一抹异光,紧接着用和缓的声音说道:
“蒋大人尽管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作保,不仅不会治你的罪,反而会让你擢拔升官。
按照你的吏绩,恐怕一辈子也只是个小小县令了。难道蒋大人就没有渴望过更高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