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就是那种残忍又恶心的法子!
阿鱼十岁离开福州,十八岁大婚,整整八年,他没有再见过她。
这八年里,他虽时常给她写信,她的回信却从未收到过。
刚开始是因为他居无定所,后来则是因为师父不许他泄露行踪。
八年后,他艺成下山,收到的消息却是阿鱼喜欢上已有家室的连海清,带累了整个家族!
他不知道八年的时光会不会将他冰雪聪明又细心体贴的阿鱼变成那个为了心上人不顾一切的霍大姑娘。
他不敢去查,甚至不敢去想,不想面对霍家、连家的悲剧很有可能都源自阿鱼的现实。
他也不必去查,不必去想!
阿鱼已经死了,霍氏三族死了,连氏三族也死了,都死光了!
他的阿鱼已经死了,就算有错,他又怎么忍心怪她?
他只要把所有的仇人一网打尽就好!
他没有必要去查,去想!
他没有想到他的阿鱼竟遭受了那般酷刑!
而他,竟一无所知!
他感受到了心头翻滚的杀意和喉咙间的腥甜,抬起血红的眼看向面色惨白的华平乐。
他想将她拥入怀中,抚着她的脸告诉她,我回来了,不要怕,不要怕……
然而,他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用力咽回嗓间翻滚的郁血,越过她快步离去。
不能,他不能!
还不到时候,他们的仇人还没有死,他还没有能力护得她此生安稳,他不能抱她,甚至连叫她一声阿鱼都不能——
华平乐盯着他的决绝而去的背影,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失态。
她看到了他的悲伤和愤怒,也看到他的恨意,恨仇人狠毒,也恨自己无能!
她想叫住他,扑进他怀里告诉他,没关系的,其实她都没感觉到疼!
没关系的,至少和你没关系!
不要怪自己,更不要恨自己,你能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然而,最终她也只是眼睁睁看着年鱼消失在眼前,垂头敛眸,咽下所有的心疼和不甘,转身往小赖子寻纸鸢的方向而去,还不到时候,她还不能任性,不能……
……
……
华平乐连着好几天都没再见到年鱼,听萧明晴说是出宫办差去了。
她想起他最后看向她时血红的眼和惨白的脸,已经完全健康的心脏绞痛着,或许她不该那般直接问他的。
霍瑛已死,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怎死的都已无关紧要,她不该问出来叫他也跟着伤心的!
她满心迫切地想再见他一面,确定他安然无恙,只好继续留在宫中陪着萧明晴满皇宫地玩闹。
再说文侧妃的胎儿已满了三个月,按理说已然坐稳了,只因着两个月前曾见了红,太医叮嘱务必要按时喝安胎药,仔细小心,倒也不必时时躺着,偶尔走动走动,保证孕妇身心愉悦为要。
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候,便是无事也叫人忍不住出去走走。
萧明时每每忙完了,便陪文侧妃去御花园来回走两圈,倒是正好与华平乐他们摸鱼打鸟的时候差不多。
萧明时心情好,看华平乐几人也顺眼了许多,偶尔也要了弹弓与他们一起打。
他小时候也是个淘气的,弹弓使得不差,每每打到了,便冲文侧妃炫耀地笑,“回去给孤的乖儿子炖汤喝,爱妃可要帮咱们的乖儿子多喝点”。
比起王妙儿肚子里那个还不知男女的孩子,他明显更看重文侧妃怀着的“皇长孙”。
文侧妃听着清丽的脸上便露出羞涩的笑来,她这段日子过得舒心,气色好了许多,比先前苍白抑郁的模样又多了三分丽色。
华平乐听到了便笑道,“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丑娘,儿美母,侧妃娘娘果然更漂亮了!年掌印真是太厉害了!”
文侧妃温婉的笑,“掌印的医术,整个大萧无人能及,自是厉害的”。
华平乐又对萧明时道,“皇叔,听说孕妇最要紧的就是饮食得宜,心情愉悦。
我听说侧妃娘娘在闺中的时候与兄长十分亲近,不如皇叔你把侧妃娘娘的兄长召进宫来陪侧妃娘娘说说话,侧妃娘娘一高兴就更漂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