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胡同的铺子动辄十万二十万的价,关键还买不到。
一品香急着出手,价格十分公道,一应文书办妥后,还十分热情地请华平乐遣人交接,又详细地将进货渠道,经手人一一告知。
最后,一品香的东家,文侧妃嫡亲的兄长文大爷双手奉给华平乐一只匣子,情真意切道,“华二姑娘此次解了文某燃眉之急,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二姑娘笑纳”。
华平乐坦然接过,“那就多谢了”。
回鸿雁居后打开一看,匣子里果然原封不动地装着她买铺子的银票,连摆放的次序都没变。
只不过给她换了个更值钱的匣子,上头又压了个分量十足的金项圈,华平乐不自觉笑了起来。
铺子交接需要几天时间,华平乐也不急,直到半个月后,萧明晴写信邀她,才又进了宫。
短短半个月,文侧妃肉眼可见的瘦了,将华平乐拉到一边,给了她一袋香料,“二姑娘试试,兄长说试过许多次了,引鸟雀最是得用的”。
华平乐甜甜一笑,“侧妃娘娘你真好,我送娘娘一颗糖吃,可好吃了”。
文侧妃接过那颗褐色的“糖球”,正想要放回荷包,华平乐又道,“娘娘,这个可不能放,一放就不甜了”。
文侧妃知道她这是不想留下证据,咬牙将“糖球”放入口中咽了下去,不想入口竟真的是甜的。
华平乐笑得更甜了,“娘娘,甜吗?”
文侧妃怔怔点头,几乎怀疑华平乐就只是拿了颗糖哄她。
华平乐意味深长一笑,“我就说甜吧,绝不是哄娘娘的,只是这糖吧,再甜,吃下去后也就不甜了”。
文侧妃不解,华平乐却已经起身离开,守在附近的阿弩迎了过来,她只得暂时按下疑惑。
华平乐刚与文侧妃分开不久就见王妙儿身边伺候的斑竹迎面走了过来,行礼笑道,“这一向二姑娘倒是与侧妃娘娘要好,姑娘在与侧妃娘娘说什么,说得这般合契?”
华平乐眯起眼,伸手去抽鞭子,“你这是在监视我?”
斑竹笑着屈了屈膝,“姑娘误会了,奴婢不过偶尔见了,好奇问一问”。
“好奇啊!”
华平乐将鞭子拿在手中甩了甩,“那我也好奇问一问,我听长姐说,太子妃身边原来还有个叫斑兰的大丫鬟,比你能干,也比你漂亮,后来听说急病没了,是什么病?”
斑竹没想到她会问起斑兰,脸上闪过惊慌之色,华大姑奶奶小时候是常去慈宁宫玩的,难道——
不,不会!
那时候华大姑奶奶不过才七八岁,不可能会发现什么端倪!
多半只是随口跟华二姑娘说了一句,华二姑娘又好奇才问了出来!
华平乐冷眼看着斑竹勉强镇定下的慌乱心虚,当年斑兰突然急病没了果然有猫腻!
那时候斑兰聪明漂亮又能干,是王妙儿身边最得意的人,霍瑛大婚前,王妙儿带在身边前往霍府为霍瑛撩帐的就是斑兰。
十五年后,样样不如斑兰的斑竹还在,斑兰却急病死了。
斑兰的死绝对是那场阴谋中十分重要的一环!
华平乐冷笑,猛地一甩鞭子,鞭子落到斑竹脚边的地板上,发出啪地一声响,斑竹吓得失声惊叫。
阿弩上前一把将她推到一边,鄙视开口,“就这点胆子,还敢窥视我们姑娘!再敢放肆,我就跟太子妃说是你害死了斑兰,你们这些个贱蹄子的把戏,我阿弩见多了!”
华平乐,“……”
阿弩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眼看着华平乐主仆嚣张离去,斑竹反而放了心。
华二姑娘原来是那个意思,果然是个蠢的,倒是不必在意。
文侧妃那个最喜欢装模作样的贱人想攀上贵人,也只能找找华二姑娘,她去提醒一下太子妃就是……
……
……
几天后,贴身宫人在收拾文侧妃的衣物时无意嘟哝道,“娘娘的小日子怎么还没来,这都快两个月了”。
文侧妃心头一跳,她的小日子一向不准,但最多两个月也该来了。
“娘娘,要不,还是请太医来诊一诊?”
文侧妃稳了稳心神,“不用大惊小怪,请巫嬷嬷来”。
巫嬷嬷是巫医,是兄长千方百计寻来为她调理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