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犹豫了一下,生怕办错了事反被苏玉莲怪罪,小声问道:“小姐,您不是说只需要让夫人知道老爷外头养人的事,莫要告知具体住处而将事闹大吗?”
“这事若是闹开了,那便像您当初说的那样。会让那不入流的外室进我们苏府,到时候您还要唤她一声小娘。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再是个儿子,母凭子贵,老爷心疼多挪些钱给她……您是二房的人,吃穿用度也都是老爷的。多给旁人的钱,便要缩减您的吃穿用度……”她一下说出一大串,生怕苏玉莲事后后悔,狠狠惩罚她。
她紧张地看着苏玉莲。
苏玉莲抿唇冷笑,“到时候你再派个人以苏宁清的名义先给她送一碗堕胎药。待管家配合着让苏宁请派过去的人一到,一尸两命,责任全是那苏宁清的!”
到时候爹爹再看重那臭丫头,也会因此厌恶远离,再无挽留余地!
想到此,她愁云散去,笑了笑。
紫云恍然大悟,跟着得意的笑着,激动道:“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办!”
晌午,苏宁清留在王氏房内。
王氏因彻夜未眠此刻才睡稳,眼角还挂着泪痕。
苏宁清坐在床边守了许久,替王氏掖了掖被子。
“母亲若还有什么不适,立刻派人告诉我。”苏宁清看着小梅,吩咐道。
小梅道:“小姐放心,夫人醒来若还是不眠不吃,奴婢立刻派人去找您。”
苏宁清点了点头,随即离开。
安宁阁。
苏宁清坐在案前,手里虽然捧着一本书,却想着母亲的事,无心看下去。
“从前我不在时,母亲可曾因爹爹之事如此反常过?”她问道。
紫烟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奴婢自小在府中,印象中老爷和夫人从未争吵过,即便有些争执,老爷也会谦让夫人。”
“那问题便还是在爹爹身上。”苏宁清捏紧书页,沉吟了片刻,冷哼一声,“母亲一直都是这样,即便有过,爹爹忍了那么多年,怎会现在才想起来大发脾气?不过是厌倦了,故意挑刺罢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喜欢时哪哪都顺眼。厌倦了,哪哪都刺眼。
爹爹对母亲这般改变,十有八九是外头有人了……
她心中暗自猜测,不由地握紧双手,替母亲对爹爹的那般忠贞不二感到不值。
紫烟被苏宁清这一言吓了一跳,小声劝阻道:“小姐,夫人和老爷向来琴瑟和鸣,您这话若是让老爷听到了,恐怕……”
小姐方才那话,意思不就是说老爷在外养妾室了嘛!
老爷那样清高骄傲的人,怎会让别人这么揣测他!
“罢了,凡事还得先查证一番。”苏宁清压低了声音,吩咐道:“这几日你去打听打听,看爹爹不在府中时都会去哪些地方。”
紫烟见苏宁清这会儿又冷静下来,松了一口气,认同道:“奴婢也觉得老爷的事还得斟酌一番,若是误会了老爷,夫人和老爷的误会也会因此更深,那便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