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莲这才附和道:“大伯母确如你所说,是个宽厚仁慈之人,你有此觉悟是好的。”
秦素音见苏玉莲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浑身不舒服。但看了一眼李氏,她终是忍了下来。
“好了,我今日也乏了。你们若有事,我们改日在商议。”李氏捏了捏鼻梁,有些疲倦地摆了摆手道,颇有苏老夫人的架子。
苏玉莲听出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傲慢模样,嘴角轻颤,有些不悦。
她到底是个府中嫡女,这大伯母是将她看作和那勾栏女人一样吗?竟都是这个态度!
见李氏看过来,她又笑脸相迎,“玉莲先恭喜大伯母不日便能拿到掌家之权了。”
“好。”李氏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走离了榻上。
苏玉莲脸色立刻垮下来,一个正眼都不想留给秦氏,匆匆离开了。
秦素音看着苏玉莲离开的背影,气的咬牙,嘀咕道:“我是你爹爹的小娘,再怎么也是你的长辈,竟这种态度,还真是缺教养!”
说完,也匆匆离开,与张妈妈汇合。
三日后,驿馆外,马车停靠下来。
苏宁清下了马车,顿住脚步,看向紫烟道:“让你通知的人可都通知过了?”
“您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紫烟坚定道。
苏宁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往驿馆内走去,径直去了王婆子的房间。
“三日了,我日日来劝你,你可想好,要和我去苏府坦白?”苏宁清在屋内坐下,看着已经能够在房内自由行走的王婆子。
王婆子坐在床边,面色红润,有些乐不思蜀之意思。
“六姑娘,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不说,你最多还能关我三日。我说了,那这辈子便要在牢狱里度过了。你说,哪个划算?”王婆子嘲讽道。
苏宁清楚平静地笑了笑,承诺道:“只要你愿意坦白,我答应你,绝不报官。待你坦白后,我还会给你丰厚的银子,将你安生送回家乡。”
“呵——六姑娘,到底是你傻,我不傻!我已经从老夫人和大夫人那里得了两份银子,够我回去做个小本生意的了。我何必要替你坦白,费神猜忌你说不报官有几分真几分假啊?”王婆子摆摆手,并未受到诱惑。
苏宁清轻咳一声,又道:“既然钱打动不了你,那我们便讲讲良心。”
“当初我母亲那样信任你,特意让人用高价从那样远的地方将您请来,更是在产胎之事,在府中好生供养者您。您大概也记得,你为我母亲接生后,我母亲又是怎么感激你的吧?这样一个善良之人,你当初怎忍心答应大夫人的请求,故意将二姐和大哥掉包?又怎能做到帮着大夫人做了二十年的戏,将我母亲坑害至此呢?”
王婆子想起这几日苏宁清日日来说此事,又被苏宁清在驿馆好生招待,叹气道:“六姑娘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过活的,怎能理解我们这些穷人的苦?当初我丈夫欠下债,若没有大夫人的钱,我怎能坚持到今日?”
“六姑娘,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跟你向苏家坦白的!”她强调道。
啪——
门突然被猛然推开,惊现一张黑到极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