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越野车的行车灯刺破夜幕。

既然寇玉凝能逃到这里，那暗影组织成员必然也可以追上来，苏业决定继续搬家。

这一次，他没带上行军蚁，而是命令它们就地休养生息，等待他的后续命令。而他本人则是带着寇玉凝继续踏上逃亡之路。

“已经没多少油了。”

苏业看了眼油表，“最多再行驶五十公里，我们就要步行了。”

副驾上面的寇玉凝点点头，沉声说道，“时间应该来得及。”

苏业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左手手腕位置正扣着一支通讯器，不由疑惑道，“你那通讯器联系不到支援队伍么？”

寇玉凝转动手腕，苦笑道，“已经坏掉了。”

“哦。”

苏业轻轻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此刻，他心绪有些复杂。按照苏业自己内心想法，救寇玉凝这件事多少是带着不情愿的，可丢在那里不管的话，多少有点于心不忍。

毕竟人家都求自己了。

可是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喂，你会唱歌么？”

“嗯？什么？”

“唱歌啊，你唱歌给我听。”

苏业看着车灯照亮的地方，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寇玉凝锁着眉头看向苏业，脸上露出迷惑神情，迟疑许久才说道，“我没有唱过歌。”

“是么？”

苏业眉头一挑，当即打开通讯器的录音功能，“来，对着它唱。”

“为什么？想看我为难的样子？”

寇玉凝并不笨，她从苏业嘴角处的戏谑笑容里，猜出他心中想法。

她明白，苏业对她、对龙华还是有些怨愤的。此番自己利用道德绑架拖他下水，他心里面肯定是更加不爽的。

哪怕自己已经允诺过，战事结束后她会给予苏业补偿，可这些没影儿的事情显然不能平复他的情绪。

苏业扭头看向寇玉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认真说道，“姑娘，这样才叫看。”

寇玉凝侧目看向窗外，“我没有唱过，可能会很难听。”

“没事，我意志力还算不错。”

苏业拍了下方向盘，“应该不会比这东西的声音更难听吧？”

寇玉凝瞥了苏业一眼，又转头看向窗外。

紧闭的唇，慢慢分开。

或许是因为难为情的缘故，她发出的声音很低，与其说是在唱歌，倒不如说是在哼曲儿。

寇玉凝的嗓音与她的性格很像。

干脆、利落、清冷，听不出绕梁余韵，也没有高低起伏。

却意外的不难听。

非要夸奖的话，大概只能说是别有特色吧。

哼唱声持续了一分钟。

“好了，下面歌词我忘了。”

“哎？原来你有唱歌词的？”

苏业有些吃惊，瞪着眼睛看向寇玉凝。

寇玉凝偏着脑袋，不想看他。

这家伙真是讨厌，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挟恩图报……

真不想唱给他听。

“嗯……比蚊吟声好一点，再唱一首吧。”

“不会了。”

“那你还会什么？”

寇玉凝眉尖儿抖了一下，这家伙是什么意思？要自己给他来一场才艺秀？自己枪法好，要不要表演一下什么叫一枪入喉？

她没有说话，只是瞪圆了眼睛盯着苏业，显然已经生气了。

苏业没有听见回应，扭头看了她一眼，当即抿嘴笑了起来，“你嘴巴再鼓的更高一点，就更像蛤蟆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