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觉疯了一样冲了进去。
离尘子气急败坏地嚷嚷道:“木鱼!你干嘛弄个屏障啊?知道你是生孩子,不知道还以为你干什么坏……事……”当看到跪在床边痛哭的姑姑时,离尘子和画亦心里咯噔一下。
袁觉脸色惨白地冲到床边看到空空如也的床。
他抓着姑姑的肩膀直接崩溃大喊道:“姑姑!木鱼在哪儿?!木鱼呢?!”
姑姑抬起头看着双眼赤红的袁觉,姑姑满脸泪痕,双手颤抖地捧着那朵闭合的青莲。
姑姑声音嘶哑哽咽地说道:“木鱼……木鱼把你和她的孩子放在这朵莲花里。”
袁觉直直地看着姑姑手里捧着的青莲呼吸急促而沉重地呢喃道:“我不要孩子,我要木鱼,木鱼呢?你告诉我木鱼呢?”
姑姑哭着说道:“木鱼骗了我们所有人,她要与她的浊灵同归于尽。”
袁觉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不可能。木鱼又在跟我开玩笑,我去把她找回来。”
袁觉说完就跌跌撞撞地往出走,看着马上就要摔倒,离尘子忙去扶摇摇欲坠地袁觉,袁觉忽然单腿跪倒在地上,一大口鲜血喷出
离尘子惊叫道:“袁觉!”
离尘子一把抱住昏厥过去的袁觉。
画亦正扶着痛哭的姑姑和姑姑一起护着那朵青莲,一听离尘子的惊叫,画亦转头看到口吐鲜血昏死过去的袁觉,画亦闭上眼睛,眼泪滚落。画亦知道木鱼已经去赴死了,木鱼是为了他们所有人,她要自己杀死自己。可是木鱼刚刚才得到幸福啊,这幸福太短暂了,这太残忍了,让人怎么接受。
就算河谷保下来了,但这河谷里没有了木鱼就没有了魂。木鱼死了,河谷也死了。
木鱼想去风谷,但她实在是太累了,她必须休息一下。木鱼站在路边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眼睛。
等她再睁开眼睛,眼中闪过赤红,吐了一口气,原本是同一张脸却没有了半分之前的淡然恬静,瞬间变成冰冷无情,暴虐邪戾的面相。
她扯动唇角冷笑了一下说道:“我倒要看你还能牵制我多久。”
老鬼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心神不宁,他已经打碎了两瓶酒了。
他正弯着腰拾捡着碎瓷,木鱼大踏步地走来,没有像平时那样嬉笑着与他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向储藏烈酒的地窖,就听到里面一通酒瓶落地的声响。
老鬼看到木鱼走过来就愣住了,他捡在手里的碎片从僵硬的手里滑落。他看到木鱼走过的地方一片枯黄,他知道那不是木鱼。他的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他从未有过如此情绪。
木鱼一手拎着一瓶酒走出来,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她将一瓶酒顿在桌子上,将手里的酒打开一口气喝光,喝完舒爽地吐出一口气把空瓶子扔了,又拿起桌子上的酒打开灌了一口,她看向老鬼。
她哼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不认识了?”
老鬼站立在原地,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他向前跨了一步单膝跪下说道:“河主。”
浊灵手指轻敲着酒瓶说道:“我以为你已经瞎了,眼里早已经没有我这个河主了。”
老鬼低着头没说话,他知道不管说什么都会惹怒面前的这个人。
浊灵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手里的酒瓶猛地摔碎在老鬼的身前。
浊灵愤恨地看着老鬼,她忽然大笑起来。
她笑够了,一脸单纯无害地单手托着下巴说道:“我想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话让老鬼后心发凉,浊灵可以毁了所有但她绝不会杀她身边的人这是她和木鱼唯一相同的地方,只是她惩罚人的手段比死难受千倍万倍。只是这次出现的浊灵还会不会对他(她)们手下留情,老鬼不确定。
她站起身走到老鬼的面前蹲下看着老鬼,曾经的木鱼淡然随性却不怒自威,眼前的木鱼狠厉暴虐的压迫感让人喘不上气。
她缓慢地说道:“我真的很想把你们一个一个都宰了,因为你们都背叛了我。”
老鬼还是默不作声,他一贯如此,话少,极少。浊灵早知道,她也没指望老鬼会有什么回应,她只是想宣泄一下,她站起来看了看自己制造的枯黄萧瑟的景象和那些绿意盎然的草木地对比有些不满意。
她现在总感觉很是力不从心,灵力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她没有了她想要的破坏力,却有着一种挣脱不了的束缚感。曾经被清灵压一头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感觉,现在清灵在不断衰弱,她对自己的禁锢应该在慢慢减弱才对啊,她想等到清灵彻底消失后自己就会恢复了。
她有些郁闷地说道:“你的酒窖里就有两瓶烈酒?一点儿都不解馋。”
她阴冷看着老鬼说道:“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给我酿出够我喝的酒。”说完她就消失不见了。
老鬼眼睛看着地面,他并没有动,他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碎酒瓶,这是曾经木鱼让他酿的烈酒,木鱼拿走了一会儿就又拿回来了,木鱼让他把两瓶烈酒放回酒窖里。
浊灵因为实在是太馋酒了,她先往老鬼那里跑,她心里其实是最想去兽谷。她要不是急着去兽谷,她一定会让老鬼现在就给她酿酒喝,她要喝个够,但她实在是有太多的事要做,她已经被清灵禁锢怕了,虽然清灵在不断衰弱但她必须赶紧找回自己的东西,以增大自己的胜算。
还没到兽谷,她就看到了金蠎,金蠎好像在刻意地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