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焕河边,帐篷里。
烛影摇动,烛光映亮了整个帐篷,秦墨独自坐在案前,低眉间便看到那一封皇宫寄来的信件上写着:一切小心。
其实秦渊想必已经知道当初许崇元给顾云裳栽种含有毒性的花草和在猎场时秦渊进林中打猎险些丢了性命都是他在暗中操盘了,秦渊那样睚眦必报的人,势必是要想办法要他性命的,但是眼下秦渊也才登基一年,而他这个洵王殿下在朝中也确实有一定的势力,想除掉他,也没那么简单。
“洵王殿下,那边水势似乎又凶猛了不少,您要不要去看看?”年轻的校尉走进帐篷,便这样对他说。
就算他实在不想来这种苦寒之地,也只得先装装样子。
“本王马上来。”掷地有声。
走到门外,秦墨便先拉紧了自己身上裹着的衣物,这紫焕河在极北的地区,不比泱国其他地方,即便才六月份,也已经有了寒意。
从军官们安营扎寨的营地绕过去,便是紫焕河流域的一条分支了,黑暗中,水波暗潮汹涌,分外猛烈,河水的颜色甚至有些微微发黑,直叫人看得胆战心惊。
秦墨一皱眉,他也没有想到水势会这般汹涌,这般让人难以预料。
“洵王殿下,这水势到了明天早上恐怕会淹没这附近的村庄,说不定连我们的营地都......咱们要不要去那边水源尽头看看?”校尉指向不远处的一处黑暗的地方。
很明显,意思是说一定要秦墨过去看看了。
秦墨看向远处的山峦,心里纵然不愿意嘴上还只能说着:“那你便随本王去看看。”说着翻身上了一匹马,便要往远方走,那位校尉紧随其后。
行至不远处时,身体上的寒意也让秦墨觉得十分不自在,他来到岸边,看着下面紫涣河的河水比平日里都要汹涌。
“嘶——!”忽然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
秦墨抓紧缰绳,用力拴住马的身体,他身下的骏马因为站得太靠岸边,左前蹄一脚踩空了,若不是秦墨反应迅速拉紧了缰绳,必是连人带马一齐坠入紫涣河里去。
察觉到异样后,校尉立马回过头,看着秦墨差点身处险境,便走过来道:“洵王殿下,您仔细着些,这河水湍急,若是掉下去,恐怕很快就被河水冲走了,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秦墨差点便要掉下去,面子上自然挂不住,便也冷着个脸,不再多说什么。
“洵王殿下,想必您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的环境素来恶劣,也难怪您会不适应了。”校尉调侃道,对秦墨没有丝毫敬意可言。
秦墨本不屑于他这等匹夫多说什么,但听到这话,也佯装一副恭谨的样子,道:“陛下派本王来治理水患,本王便不能辜负陛下的期许,即便是下阿鼻地狱,也须得把事情办得妥当了。”
校尉听着他这样说话,便也配合地道:“是,洵王殿下英明,哪有您办不成的事啊。”说着便干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