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夫人闯了进来,看到秦渊还坐在那里便吓了一跳,慌忙行礼道:“妾身沧国闫公侯夫人陈氏拜见陛下,容贵妃娘娘,妾身是贵妃娘娘的母亲,因着担心娘娘安危,这才失礼闯了进来,还望陛下恕罪。”
这样一套说辞倒是确实能让旁人觉得她是个爱女心切的母亲,可是秦渊却听苏锦棠说起过这个公侯夫人的为人,便冷声训斥道:“贵妃身体不适自然有太医来诊治,夫人擅闯贵妃寝殿,是何居心?”
那公侯夫人一听这样分明是怪罪她的话便彻底慌了,道:“妾身,妾身......只是担心娘娘。”
“还有方才在大殿之上,夫人可是忘记自己说什么了?”秦渊又道。
这话一出,公侯夫人便完全乱了神,吓得跪在了地上,她也不知道这位泱国的新帝怎么要比沧国的圣上更加难以应付,便只能看向一边榻上的苏锦棠,用一种近乎恳切的语气道:“容贵妃娘娘,听说您不慎落了水,妾身身为您的母亲,实在是担心的不行,这才进了寝宫,只是想要看看您身体怎么样了,这天下哪有母亲对女儿不管不顾的呢?还请娘娘念及妾身往日在公侯府对娘娘尽的绵薄之力,便宽恕妾身吧。”
还真是同原来一样会颠倒是非黑白,苏锦棠暗道。
苏锦棠此刻心情很不好,又听到公侯夫人说的这些她自己都脸不红心不跳的惊人之语,她都替公侯夫人感到牵强。
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便直接朝着公侯夫人道:“你还来与本宫说这些?本宫从前在公侯府中收到你和苏清颜多少欺凌,你怕是都忘了吧,如今反过来与本宫装什么好人?你并非本宫的生母,这般生事实在是恶心!”
这是苏锦棠第一次这样与她说话,公侯夫人眼下不过是个小国的夫人,在苏锦棠面前终究是不能胡乱说话的,只得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苏锦棠的眼神。
秦渊也见到苏锦棠的情绪十分不对劲,便眼神示意常青赶公侯夫人出去,常青见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管公侯夫人怎么挣扎,直接将她拉出了门外。
见公侯夫人出去了,秦渊才拉紧了她的手,小心地问道:“棠儿不必动怒,今日怎会如此?”
苏锦棠缓缓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在刻意平缓自己的情绪,随即看向秦渊,认真说了一句:“我们的奕承,天生便有不足。”
这话令秦渊如雷轰顶,他不敢想象的事情居然最先发生在他最疼爱的儿子身上。
苏锦棠缓缓垂下眼眸,像是在掩饰自己眼角的泪痕一样,她想了一下,还是说道:“前几日奕承经常咳嗽,原以为只是感染了风寒,没想到一直断断续续不见好,后来臣妾将奕承抱去见了张太医,张太医说便是要今天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病症,今日臣妾在回栖鸾宫的路上,便碰到了张太医,张太医说奕承有肺病,这是胎里便带来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