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陵州城长街上,一片人声鼎沸。
王简一身便装,就这样穿行在街上,此次他出宫便是奉了秦渊的旨意为二皇子秘密寻访名医,给二皇子治病的,说起来,他也出来了有四、五天了。
秦渊在城郊替他安排了一处住所,也吩咐过他,去往周边各国均可,直管带着秦渊御赐的令牌便可,目的便是找到名医,治好二皇子的病,若是治不好或耽误了事情,秦渊便一定会追究他的责任。
王简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己捡了份难办的差事。
但他进入某一条幽深的小巷时,便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一种莫名奇妙的紧张感袭上心头,他匆忙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唯有陵州城的喧闹声还在耳边回响着。
当他再次转过身要往秦渊给他置办的宅子走时,忽然便有一双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脸,王简是不会武功的,更何况身后那人明显是伸手十分敏捷的,根本容不得他任何反应,一阵奇怪的草药味便率先钻进了他的鼻腔,眩晕感便一阵阵袭来。
王简的意识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清醒,身体仿佛一滩肉泥般,完全支撑不起来,朦胧中,他感到身后那人拖着他在地上移动着,不知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
黑暗中。
一盆冷水泼到了王简的脸上,仿佛数九寒天般的凉意顿时便袭上心头,王简从昏迷中惊醒,“呸!”地一声吐掉口中不慎溅进去的水。
他一抬头,便知道自己已经被绑在一把椅子上,抬头便对上那个危险的男人的眼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洵王秦墨。
秦墨坐在他的对面,认真地看着他,阴冷的眸中有一丝杀意,缓缓问道:“怎么?是不是以为本王死了?”
王简心下一愣,随即便抿了一下干涩的唇,笑道:“洵王这是说哪里话,您现身在自己的丧仪之上,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不提丧仪还好,一提便正好戳中了秦墨的痛楚,秦渊擅自宣布他已经去世了,并在洵王府大办丧仪,他回来时便已经收到许多人的取笑了,如今这个暗害他的奴才却敢当着他的面提这件事情,这是不要命的行为。
“你还敢与本王说这些?”秦墨说着怒目紧盯着他,“那你倒是说说,你背后是何人指使,为何要暗害本王?”
这话恰恰问到了王简最怕听到的话,此刻王简也知道自己是命悬一线,若是招认了,便很有可能会丢一条命,若是没有招认,也有可能会被杀。
王简轻轻抖落额上的凉水,看着秦墨的眼里一片肃杀,道:“洵王殿下这句话奴才不明白。”
“不明白?你还敢说不明白?”秦墨说着更加靠近王简,“本王在紫焕河落水之时,是被一歹人推入河中的,那歹人脚踝上戴着一串链子,你猜猜,那链子,长什么样子?”
这样直白的证据摆在了他的面前,王简即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他坐定身子,看着面前即将暴怒的洵王秦墨,道:“奴才与王爷素来无冤无仇,奴才为何要杀王爷,王爷睿智,这样的道理还想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