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容贵妃,容老臣说句实话吧,二皇子的病情严重的很,淤血堵住了肺腑,如今已经是很难疏通了,恐怕,只能靠药物勉强吊着,能撑多久算多久吧。”张太医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话于苏锦棠来说无疑是如雷轰顶,张太医的话等同于是在说,奕承已经没救了。
“奕承,奕承!”苏锦棠哭着跑过去,赶忙抱紧了奕承幼小的身体。
小太医连忙扶住苏锦棠的身体,紧张地道:“娘娘,这可使不得啊,二皇子现在身体患病严重,可不能这样用力摇晃啊!”
听到这话,苏锦棠有了短暂的冷静,愣愣地放开了奕承,但是一想到她第一次为人母所生的孩子竟然这样严重,她的心头便止不住地隐隐作痛。
她坐在奕承的身边,看着这张与秦渊有几分相似的脸,哭道:“奕承,别让母妃担心了,你一定要平安长大,母妃不要你飞黄腾达,不要你荣华富贵了,母妃只要你平安......”
可是那双和秦渊一样幽深的眼眸偏偏就是紧闭着,不能睁开看看她。
“娘娘,娘娘!”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疾呼声。
苏锦棠勉强抬起头朝着门口看去,便看到凌郁清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她今日打扮得极其简单,只是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而因为她跑得过快,头上梳好的发髻也明显有些凌乱。
凌郁清冲进了栖鸾宫的大厅里,也来不及给苏锦棠行礼,便一边气喘吁吁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对苏锦棠道:“娘娘,臣妾听闻二皇子病情加重,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便先过来了,怎么样,二皇子怎么样?”
苏锦棠没有回答,只是神情恍惚地走到一边的主位上,坐下来了。
凌郁清看着屋子里的太医们和太监们都在配药,而另外一边,二皇子的榻上明显还放着带血的帕子,她便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了,便赶忙来到苏锦棠的身边,对她道了声:“娘娘......”
苏锦棠眼下正是心情在崩溃的边缘,即便凌郁清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简单地唤了她一句,她都觉得十分难过,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凌郁清看着她这样也委实是心疼,但是按照规矩她并不能上前抱住苏锦棠或者拉住她的手,只能扶住她的膝盖,小声道:“二皇子会没事的。”
苏锦棠垂下头,此刻的她便没了贵妃该有的仪态万千,她只是奕承的母亲,一个孩子患病自己却十分无助的母亲。
“娘娘,有没有去派人去请陛下?”凌郁清抬起头问道,眼里也含了许多泪水。
“派了。”苏锦棠简单地答道,她哭得不能说话,却也只能这样垂着自己的头,不让凌郁清看到自己更加难看的表情。
一边,张太医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对着小徒弟惊呼道:“你是如何配药的?!误人性命的事情,你可吃罪的起?!”
苏锦棠一听这话便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赶忙来到他们二人身边问道:“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