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鸾宫中。
苏锦棠更加觉得十分可疑,沈絮烟平日里会赏赐宫人许多衣料之类的东西,但是那张嬷嬷身上也没有戴过类似于宁府制造的白玉吊坠这样的东西,所以,那主导者桂嬷嬷未必是与沈絮烟就有关系。
那么又会是谁呢?这后宫之中还有谁会想要置她于死地呢?
苏锦棠想到这里,便又觉得十分奇怪,却又听到门外有人来报:“余妃娘娘到——”
余婉宁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呢,苏锦棠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眼下协理六宫之权落到江媛和沈絮烟身上,虽然江媛独揽着所有事情不让沈絮烟插手,但是原先应该帮忙料理六宫之事的余婉宁却也被换下来了,恐怕她这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大权一下子要拱手相让,她心里必然也是不好受。
苏锦棠是刚被降了位份,所以,与余婉宁应该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只见余婉宁缓缓走进来,脸上挂着淡然的表情,她来到正厅中间,便款款地朝着苏锦棠行了个礼,道:“容妃妹妹好。”
苏锦棠也站起身与她行了个礼,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坐吧。”
余婉宁坐下来,语气云淡风轻,道:“听说妹妹因为二皇子的事情病了,如今想来应该是大好了,姐姐心中不放心,便来看看。”
苏锦棠闻言,便莞尔一笑,道:“劳烦姐姐关心了,但是毕竟奕承已经去了,妹妹再怎么伤心,也还有筠憬需要照顾,便也无暇去想旁的事情。”
余婉宁点点头,便也明白苏锦棠许是真的从失子之痛中走了出来,随即又道:“陛下有没有来看过妹妹?”
苏锦棠一听到她话中的关键词,一下子便凝住了眼神,随即迅速变了表情,缓缓道:“陛下日理万机,妹妹又怎么敢让他过来呢?”
这似乎并不是让余婉宁满意的答案,她放下茶杯,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大事件一样,凑近了她一点,故意压低声音道:“也就是妹妹你不知道罢了,最近这满宫里谁不知道最得宠的人是谁啊,我看比咱们晚进宫一年的这些嫔妃啊,一个比一个本事大着呢。”
听到这些话,苏锦棠便有一种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回想起来最近有位嫔妃确实没怎么来过栖鸾宫了,便紧张地问道:“你是说,凌嫔?”
余婉宁也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便只是故作神秘地靠回椅背上,感叹道:“可不是吗,原先陛下只是专宠我们这几个东宫出来的老人,如今许是看得腻了,便要看看新人了,天天晚上派人接去养心殿,倒是不嫌乏累。”
余婉宁这样充满酸意的话苏锦棠平日里倒是听习惯了,但是她的关注点却是在,凌郁清承蒙盛宠这件事上,她也没有想到,凌郁清怎么会忽然受宠,但是即便她再怎么难过,对于这件事却还是十分难受的。
最信任的人和最爱的男子整日里在一起,她的心情便好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