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只听得重重的一声,秦渊便把那封顾繁岭上奏的文书摔在地上,人也气得从龙椅上起身了。
那静静立在一旁的常青吓得赶忙去捡那封文书,然而在听到秦渊一句:“顾繁岭那老儿这是什么意思?”后,又吓得缩了回去。
坐在一边静静品茶的苏锦棠见他忽然这样生气,面上倒也不动声色,只是默默放下了茶杯,柔声问了一句:“陛下,怎么了,义父说什么了?”
秦渊尚未从怒气中平复下来,愠怒道:“顾繁岭那老儿,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朕已经命人打开国库,取了足有几万两黄金下去赈灾,今年大旱,粮食并不充裕,朕想着只能多给些钱财,可他呢,还是上书说朕给的少了,朕看过他呈上来的账单,那几万两黄金,莫说一个小城江浒了,便是陵州城闹鼠疫,也足以应对了!”
苏锦棠垂下眼眸,也觉得秦渊说的有理,但还是问道:“会不会是,所用药材实在昂贵?”
秦渊听到这话,不禁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道:“不会,那些药材都是从皇宫的太医院配的,朕问过张太医,所用的药材并不昂贵。”
既是这样,苏锦棠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只是自己的义父顾繁岭也不像是个会贪污的人,又怎会像个无底洞一般这样向秦渊索要钱财呢?
秦渊再次看向那文书上所写的内容,越看越是生气,道:“这顾相还说,近日的粮草和药材都是由沧国提供的,若是泱国再不多出一些,只恐是在沧国面前显得没有大国气度了。”
苏锦棠只是笑笑,她也知道,男子在外向来是重视面子的,更何况秦渊还是一国之君,且又是这地界最大的国度的君主,他又岂能容忍旁人轻视了泱国去?
想到这里,她便起身来到秦渊身边,安抚着他坐下,道:“陛下且宽心,咱们泱国是何等大国,岂会被那些小国轻视呢,臣妾以为,许是那些官员沿途耽搁了,顾相还未拿到赈灾的钱财罢了。”
被她这样哄劝着,秦渊才稍稍平复下来了,语气也忍不住放缓了许多,道:“这都已经一个月了,即便是在江浒也早就该到了。”
这样的话,苏锦棠也不知该怎么哄劝了,只是她一介女辈,不好过问太多国事,以免惹人非议,只得道:“陛下还是给义父回一封文书吧,问清楚情况再行定夺,义父是朝中人人称赞的一代明相,想必是定然不会欺瞒陛下的。”
秦渊点点头,一边眼神示意常青将那摔在地上的文书捡了起来,道:“如今便也只能这般。”
苏锦棠眼见着将他劝得好了下来,便又转到他身后与他捏肩,道:“这段时日,陛下也实在是辛苦了,晚上去臣妾那里吧,臣妾命人备下陛下爱喝的龙井,还有陛下爱吃的点心,等着陛下。”
听到这话,秦渊也有些动容,便顺手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还是棠儿明白朕。”
他是真的觉得,苏锦棠同以前比起来,温柔了不少,却也不知道,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