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兰急忙道:“娘娘,臣妾说句实在话,贤妃在宫中的做派实在是不讨人欢喜,她到底是有大公主陪伴的,娘娘没了二皇子,眼下正是伤心之时,怎能再失去一个孩子。”
她素来是个极其低调的人,说话做事都十分细致,生怕出了一丁点儿纰漏,如今讲出这样的话来,让苏锦棠也是吃了一惊。
苏锦棠定了定神,一时间也找不出一个叶清兰这样厌憎沈絮烟的理由来,但是沈絮烟在宫中不讨喜是真的,她素来是个清冷的美人儿,只是自己待在那宫中,不喜与人往来,但是秦渊一直待她不薄,她是除了自己以外,这宫中最受宠的女人了。
最受宠的不是沈絮烟,秦渊也时常宠幸那些新人,要是说是出于嫉妒,倒也不必让叶清兰突然讲这番话来,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苏锦棠暂时也不得而知。
但是她面上仍然是是一副顾全大局的皇贵妃的模样,柔声道:“姐姐纵然再不喜贤妃妹妹,但是那大公主筠婵总归还是个孩子,这么小便别父离母,叫人可怜。”
叶清兰也意识到刚刚是自己言语过激了,连忙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焦急神情,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道:“是,也是......”
“但是......”叶清兰又道,“这公主总归是要嫁去一个的,既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那便只能委屈别人的孩子了,娘娘这边想着让陛下裁决,可是别人不一定这样安分......”
这话里面似乎有些别的意思,苏锦棠也无心再听她讲些拐弯抹角的话,便道:“姐姐想说什么便直说吧,本宫自不会让旁人听了去。”
叶清兰顿了顿,这才道:“臣妾知道当年娘娘的侍女月见姑娘的死因,不敢不告诉娘娘。”
“哦?”即便苏锦棠心中已经有了分寸,但是听到她这样一说,面上仍然是一惊。
叶清兰也紧张起来,连忙道:“当年,正是冬季,外面冷的很,那天晚上,臣妾正从母家回东宫,刚到后院便看到月见一个人急匆匆地出来,本来臣妾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当时伺候贤妃的木槿也在,木槿问月见:‘月见姐姐,你去何处?’月见说是娘娘您觉得冷,她要去再取些柴火来,娘娘,可有此事?”
苏锦棠的身形微微颤动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有此事。”
“臣妾当时就听到,木槿对月见说,说那河边有什么,什么什么格珠草,说是易燃,点在火炉中烧起来可暖和了,月见便听了她的,去拿小河边采那格珠草了,后来便......”叶清兰又继续道。
听到这里,苏锦棠再也不能冷静下来,她忍不住又想起当年的事情来,想起那个可怕的冬天,想起月见冰冷的尸体,原本她几乎都快要查出来那背后的凶手就是沈絮烟和她的宫女木槿了,只是因为先帝突然驾崩,便赶紧忙着入宫的事情了,一想,也过去了这许多年。
“娘娘,臣妾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万万不敢来与娘娘说这些的,只是臣妾实在是觉得月见姑娘走得可怜,这才斗胆来向娘娘说!”叶清兰赶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