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筠婵要被送往梵国的日子了。
由于还未正式成婚,筠婵并没有打扮成新妇的模样,只是穿上了一身公主的华服,但是梵国却提前将聘礼送了过来,筠婵是以嫡出公主的身份出嫁的,所以不仅是梵国太子,梵国国君和皇后也来了。
按照规矩,当晚,秦渊在玉泉宫大设宴席,所有人都要在玉泉宫用膳。
玉泉宫内,灯火通明,一切都琳琅满目,让人看着都眼花缭乱。
沈絮烟今日也打扮得尤其庄重,她看着玉泉宫内上上下下的喜悦的人们,心中只感觉一阵恶心,人人都在为公主出嫁的事情感到高兴,只有她这个亲娘知道,公主即将去承受怎样的苦楚。
上一次在玉泉宫,还是筠婵满月酒的时候呢。
她的正对面坐的便是梵国国君和皇后,那两人看起来十分年轻,尤其是梵国国君,生得一副好相貌,看起来便是一个斯斯文文的模样,那皇后温柔端庄,只是这夫妇二人,都同样令沈絮烟感到恶心。
苏锦棠坐在她的身边,离秦渊最近的位置上。
到现在,沈絮烟才隐约能看出来,苏锦棠的小腹已经明显凸起了,这似乎更像是在提醒自己,她还可以继续有孩子,而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
就连自己女儿出嫁的日子,秦渊都让苏锦棠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好像苏锦棠才是这孩子的生母一般。
沈絮烟笑了,笑得妖冶无比,她早已做好了打算,今日的计划,要么便是留下筠婵,要么便是鱼死网破。
宴席开始。
精心准备的菜式一盘盘端了上来,觥筹交错之间,沈絮烟看到秦渊与梵国国君举杯庆贺,一时间一种恨意便袭上心头。
秦渊看起来十分高兴,仿佛要出嫁的,不是他才年仅六岁的女儿一般。
“梵国国君,这是我国的玫瑰花酒,素来是女儿家出嫁时招待宾客所用,陛下特意嘱咐本宫准备了许多,您好生尝尝。”苏锦棠说着,微笑着端起酒杯,朝着梵国国君敬道。
梵国国君对这酒很是受用,便回应道:“那便多谢陛下与娘娘了。”便回敬了苏锦棠。
略微啜饮一口,便忍不住赞叹道:“果真是好酒!”
这沧国的玫瑰花酒,素来便是女儿家出嫁时父亲用来招待宾客的,不仅寻常百姓家如此,皇室成员也不例外,秦渊放心让苏锦棠准备玫瑰花酒,一来是信得过她的技术,二来也是她是后宫第一人,有皇后之风,自然可以作为筠婵的母亲来准备这些。
玫瑰花酒有种独特的香气,比寻常谷物酿的酒多了许多更为高雅的气息,却也不染凡尘,入口便是甘甜,却不会过腻,即便是酒入喉头,也在口中愈发回甘。
这样的酒在这一天用来招待宾客,也确实昭示着梵国皇室的重要程度,若非对于泱国举足轻重,倒也不至于让秦渊还专门嫁去一个女儿,若不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中,却也不至于让这么小的孩子便去了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