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老院长会那么害怕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像是见到什么极度可怕的怪物一样大声尖叫？

只是因为她对死亡和痛苦过于平淡，甚至像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吗？

唐疏黎抬手，闭上眼睛按压太阳穴，强制自己平静下来——

【poker face，这对于玩牌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每个人都想猜测你手里的牌是好是次。可是，要是你足够不露声色的话，谁也猜不出究竟你手里的牌怎么样。】

【Candy，共情能力差，情绪波动小也是你的优势。放大这个优势，不管什么样地情况也不要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

唐疏黎抿唇，彻底平静下来——

她的掌控欲太强，对财产对计划对自己都是这样。计划、财产的变动她都可以及时调整，但对自己不行。

她真的很讨厌探究自己的过去，很讨厌那段灰沉沉的时光。

“记忆断层，”唐疏黎轻笑，眼底冰冷，“看来我的大脑也会欺骗我啊。”

教堂下缓缓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唐疏黎跃下教堂屋顶，稳稳落地。

“行动怎么样？”

“和队长说的情况基本一致，我也只是说按计划出来探情况，一切顺利。”方权则凝眉，还是有些担忧，“队长，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唐疏黎看他：“怎么？”

“没有，只是觉得这个任务点的谜团太多了，”方权则并不是质疑唐疏黎的命令，“队长你为什么一定要挑这个时间点，这太危险了。”

“我不想慢悠悠地去整治问题，我喜欢高效率的方式。”唐疏黎把要回来的照片简单折了一下递给方权则，“这个，出去再打开。”

“是。”方权则接过，在接到具体命令时又将照片折了一下放进口袋。

唐疏黎看到他的动作，想了想还是良心发现地安慰了句：“别担心，我不是那种做赔本买卖的人——没有刚收了满意的财产就撒手不管的道理。”

但凡换成夏简时听到这都得嚎几句：你他妈这是什么牌子的安慰？！我们又不是商品！！你还张嘴就是买卖！！

可现在唐疏黎面前的是方权则，这样直接的并非单纯感情式的安慰，甚至间接肯定了他价值的话见效最快。

方权则这才安下心，点头道：“我明白了。”

他没了问题便转身想要赶回去，身后的唐疏黎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对了，以后夏简时再对你做什么，打回去就是。”

方权则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可他转身看到唐疏黎惯常平和的眼神才敢相信自己没有幻听，心跳失频般激烈，但呼吸颤抖着压低：“……队长？”

“我并不在意你们之间的矛盾，只要命令执行到位，其余一切都可以谅解和放手。”唐疏黎思索后补充，“别过线，废了他会造成我的财产损失。”

“可我的异能是再生，废了也可以……”

方权则一激动说漏嘴，在唐疏黎诧异挑眉的时候赧然闭了嘴，低头认错的姿态颇为诚恳。

“去吧，”唐疏黎笑起来，“我保证，出去会给你光明正大出气的机会。”

“当然，”唐疏黎抬指制止方权则想要说的话，微笑道，“只是机会而已，揍不揍得到看你的本事。”

“——我现在要求你们两个配合好，明天我要看到满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