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慕笙,你在生我的气吗?”
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世子多虑了,我们并不熟。”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好似真的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梁禅挪了挪脚步,眼睁睁的看着景慕笙回了屋子。
他小声的嘀咕道:“果然,还在生气……”梁禅往院中的架子上看去,天色虽然有些昏暗,却还是看得到那盆花,一股焦躁的感觉从他心底升起,说不出为什么,梁禅就站在小楼后门的位置,看着景慕笙屋子的方向。
从慕家带回来的胖叔在新搭的厨房进进出出,扫了几眼梁禅又钻进了厨房,梁禅见有不认识的人在,想讨杯茶喝,又有些拉不下脸,便一直站在原处,在逐渐来临的夜色中站成了一道黑影。
从池州城的上方看,位于城中的一条街极其显眼,两侧全挂满了灯笼,犹如一条长龙,这就是富阳大街,而此时,富阳大街上的商铺唯独景慕笙的小楼没有掌灯。
一群家丁模样的人跟在一位模样俊秀的公子身后,手拿棍棒气势汹汹的往小楼处走去,粗略一看,约莫有二三十人。
“那不是曹家大公子吗?这是做什么?”
“这架势一看就是去打架,带这么多人,不知道是谁家要遭殃了。”
人群中有人不认同:“也不一定,听闻曹家在徽州的生意突然亏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贵人,这个时候还这般张扬……”
一名家丁指着小楼,“大公子,就是这里。”曹俊杰抬眼看了看小楼上方字,“神算子。”
赵家姑娘就是来了这一趟后,才要和他退亲,若是平日这亲退了也就退了,不过是池州通判之女而已,可如今,他们曹家得罪了贵人,赵家在这个时候退亲,对曹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曹俊杰眼底带着火苗,连日以来的憋闷今日终于可以发泄了,就拿这算卦的出气吧。
“先前来的人呢?都被扣里面了?”
“是的大公子,都在里面,被打的可惨了。”
曹俊杰冷哼一声,在池州城经商的谁家不给他们曹家三分薄面?一个算卦的敢如此猖狂?
曹俊杰眼睛一眯,眼中划过冷厉的光,“都给我上!将人给我揪出来!谁抓住那算卦的赏银一百两!”
他这话音一落,二三号家丁严重齐齐放光,面色凶狠的就往小楼里冲,小楼中许遥早在曹俊杰未到小楼的时候就听见动静了。
一张肉肉的脸上面色紧绷,回头看了看也不见他家世子回来,只好开口:“加上为首的,来了大约三十人,小楼中不好活动。”
许遥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是落在钟灵身上的,钟灵眼底轻蔑,唇角微勾,看向被绑着的那七人,招呼毓秀:“将他们扔出去,别脏了我们的地方。”
许遥眼神示意他带来的几人,众人上前,一手抓一个。
就这样,还未来得及呼救的曹家下人,被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了起来。
还未冲进小楼的家丁看到突然打开的门,身子一顿,随即被从里面扔出来的人砸倒了一片。
“哎呦!”
“什么东西?砸到我了?谁踩我?”
“上!给我打!打!”
即使在池州城生活了多年的百姓也从没有见到如此壮观的场面,胆小的尖叫着往后躲,胆大的伸着脖子往前看。
许遥几人在曹家的家丁还未爬起身就冲了上去,手中虽然没有带利刃,可拳头依然不轻,打在脸上拳拳见血,小楼门前瞬间一片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