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是谁带人查封的?”
“漕运司的周思恪周大人带人去的,大哥快走吧,各位叔伯还等着呢?”
王佑澈刚走了两步,脚步一顿,看向院中躺着的那几人,怎么会那么巧,这边梁禅将人给他扔了回来,那边家里的商船就出事了?
王佑澈眼底明明灭灭,再抬眼时,他眼神变得有些阴鸷,透着难以掩饰的凶厉之色,王佑宽心里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大哥这副神色,乍一见,只觉得心突突直跳。
“将他们送到庄子上去。”
“是,公子。”
邢竹低声应下,这是由他们自生自灭了。
---
平南王府。
梁禅终于去晚了一步,祠堂除了老王爷还在,已经空无一人了,梁禅不慌不忙的示意齐阳将东西摆好,规规矩矩的跪在蒲团上开始祭拜。
老平南王站在一旁看着不慌不忙的梁禅,心底复杂极了,他看向上方祖宗的牌位,轻声叹了一口气。
正跪着的梁禅也没有起身,注视着上方的牌位,轻声道:“祖父是不是很失望?”
曾经给予了多大的期望,如今就有多失望?
老平南王自然知道他从哪里过来,说道:“宫里不会轻易给你赐婚,祖父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他的孙子若是尚公主,以后只能做一个闲散的驸马,那和废了他有什么区别?他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更何况培养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梁禅蓦的抬眼看向老平南王,喉头忽然就哽了一下,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底缓缓浮上一层水光,原来,府中还是有人在意他的。虽然没有完全站在他这边,可这也足够了。
“你今日去武靖王府怕是有意让众人知晓的吧?”
“祖父,你没有见过她,她真的很好,对我也很好。”
老平南王呵呵笑了一声,“你怎知我没有见过她?”
“祖父何时见过她?”
他知道祖父也是不怎么出门的,就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下棋喝茶,平南王府和武靖王府又没什么交情,他老人家怎么会见过景慕笙呢?
“很久之前了。”老平南王说的平静,可心底还是微微起了波澜,那哪里是个金尊玉贵的郡主,分明就是个修罗王。
老平南王闭了闭眼,仿佛还能看到彼时才十岁的景慕笙在落苍山的大雨中与人搏杀,他这一辈子也经历过许多,见过很多人很多事,可当年见到景慕笙手握竹笛面无表情的杀人时,心底的震撼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她并不是普通的贵女,也不会坐在家中绣花,她心中有抱负,有理想,有目标,这样的女子怎会屈居于后院相夫教子?
可是自家的孙子好似铁了心就是要她,行事无所顾忌,张扬恣意,后宫的那位还不知会如何插手。
“祖父是在武靖王府见过她的吗?”她很少出王府,最多会去镇远侯府。
老平南王看向梁禅,许多人私下都认为他的这个孙子不简单,可是,他就是觉得,比起那位郡主还是差了点。
老平南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几年前京中出了一件大事,圣上的堂弟新平郡王突然死在了落苍山,你可曾听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