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灿然,微风不燥,天空中碧蓝如洗,是个好日子。
一大早,景慕笙就让顾岸派人将棋盘送进了镇远侯府,景慕笙用完早饭后,顾岸来回话。
“已经亲自交给了姜二公子,不过,不知今日姜二公子能不能出的了候府,候府外面还有大理寺的人在守着。”
景慕笙笑了笑,“就是锦麟卫守着,也不一定能守的住。”奉然一定会想出不下十种出府的法子,这一点她从小就见识过。
淑妃虽说从来不愿意大肆张扬,奈何,圣上宠她,虽没有为她大张旗鼓的设宴庆贺,每到她生辰的时候还特许候府的人去宫里去为她过生辰,也默许勋贵为她送生辰礼,十多年从没有间断过。
姜奉然每年这个时候必定入宫的,鲁国公郑偲为了出这口气,不惜出动府中大部分的侍卫守在镇远侯外,就是不想姜奉然入宫。
可众人守了一上午也没见到姜奉然的身影,此时,镇远侯带着长子姜成业已经在宫门口了,镇远侯有些焦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那小子说自己有法子出府,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见不到他的影?
宫门口不时有人进出,姜成业宽慰镇远侯,“父亲,您就安心再等一会。奉然不会不来的。”
镇远侯眉头紧锁,看着进出的官员和宫女心里更烦躁了,遇到相熟的还要寒暄两句,这小兔崽子,回家非得打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宫门口,姜奉然抱着棋盘从上面跳下来,跑到镇远侯面前,“爹,大哥,我来得不晚吧?”
镇远侯瞪了他一眼,也来不及好好训斥了,“快走!”
姜成业扫了一眼他怀中包着露出一角的棋盘,边走边问:“这棋盘哪来的?”玉质这么好,奉然也买不起这样的珍宝。
“是慕笙送小姑姑的。”
镇远侯也瞥了一眼,收回目光,若不是胆小,他真的想和武靖王府结这一门亲事,光是那丫头的藏书也够文臣高看他们一眼,可惜啊可惜……
内侍领着三人到了听雨楼,听雨楼宫人一向少,淑妃虽不争宠,可是御下有方,向来不担心宫人被别的人收买。
镇远侯还是依着规矩先是带着两个孩子规规矩矩的给淑妃行礼,虽是生辰,淑妃今日穿的也和平日一样,淡雅素净,可她一张佼好的容颜压根不用什么衣服衬托,虽然三十有二,依然风华绝代。
“臣姜光武携子来给娘娘过生辰,祝娘娘芳龄永继,喜乐安康。”
“说了多少次,这里是听雨楼,哥哥不用多礼。”她说话柔婉,如百灵鸟一样好听,瞬间将镇远侯一路上的焦躁抚平。
姜奉然抬头一笑,“姑姑说的是呢,爹就是爱讲这些虚礼。”他说完,站起身来跪坐在淑妃身前,带着撒娇的意味说道:“姑姑不知道我今天出来的有多难?”
淑妃已经知道他将鲁国公家的公子打断了腿的事,圣上来时,她还提了一句,谁知圣上只是说,少年人哪有不打架的,让她不用担心,皇后那里有他。
“说说,你怎么跑出来的?”淑妃温声问道,对于姜奉然这个从小就皮的猴子,她也是宠的厉害。
“我让我院子里所有的侍卫,洒扫全穿了我的衣服,然后到车马行叫了十多辆马车,从几个门分别出去,光那些人就够让大理寺的人分辩的了。”
淑妃一边听姜奉然,一边示意镇远侯坐,“还有呢?”鲁国公府的人必定也盯得紧。
忽然,姜奉然身子前倾,低声道:“然后我换了一声女装,跟着府中采买的绣娘出了府,哈哈……哈哈哈……”
“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会这样出府,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