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朕身边来。”
谢珩在萧十三离开后,眸光温切的落向姜卿言,这男人还对原主有着一点的心,简直是海到极致了……
这许是作为君王的博爱吧!
姜卿言愣住半晌,从坐席上缓缓的兀自起身,擦身而过的萧十三看她的目光并不和善,面前正立的徐遥礼也面露不悦。
但是皇上的话,她只能听啊,毕竟在外人眼中,她是正室。
姜卿言好想当场同众人开言:“老娘……心里憋屈着呢?正室……正室,一看就是我正不是受宠啊!这男人就是爱做给旁人看。”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姜卿言步向了谢珩。
堂中来此的众人,也是听闻了近日里永安城的传言,此刻看姜卿言落座在谢珩身边,更见到谢珩那双鹰隼目绽开了多情光,均有些恍惚的呆住。
似乎这永安城的虚言,都在顷刻间不攻自破。
谢珩挽着姜卿言的手,将江南进贡的“莓果”喂到姜卿言的口中,姜卿言的面色怔住,但是宛如娇俏的颔首红了脸盘,接受了谢珩的举动。
毕竟这“恩爱”的戏,当皇帝的要他做,她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脑袋啊!
而且——
前两日,她可是主动开口要做他朋友了。
许是谢珩看到了那小鹿灯上的名字,心忽然就开朗了,要对她做些补偿,这般也是正中她的心意。
朝臣和命妇们都张开了唇畔,嘟囔道:“不是说帝后不和吗?”
那么他们眉来眼去的,算什么?
这场燕射礼,宛如一场“撒狗粮”,姜卿言那欲拒还迎的羞态旖旎,谢珩堂而皇之的不顾君主之威的明行,都像是打破他们固有的观念。
这两人不是相敬如冰,互相不给对方好脸色吗?
哇——
今日众人都大开了眼见,原来皇后的并不受宠是这般,那么傅婕妤的受宠,得是什么模样?
这居然叫做皇后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皇上,臣妾有件事……想要和您说?”
姜卿言声音低低轻柔的,有些莫名的娇软,愣是将见过了大风大浪的谢珩都愣住了,他眉头忽颤,身子有些不自在,喉头本能的哆嗦。
谢珩见过姜卿言的本来模样,也见过姜卿言讨好的佯装假面,这般的忸怩,显然是窝着坏,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燕射礼上……臣妾偷偷的做了些事情?”
“什么事?”
“你先答应臣妾,可好?绝不会……追究!”
姜卿言扬起的声线,莫名的泛着雨前龙井的清香,谢珩的眉头缓缓低锁,觉得这事情恐怕不简单啊,支吾的道:“你说便好,不需要这般的!”
“我私自安排了个人参赛,没有禀告给内务府!”
“喔——”
“你这是答应了?”
“你做主就好,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谢珩正襟危坐,抬手擦了擦满头的虚汗,还以为什么大事情,不就是让谢南参加了吗?这桩事情,他早就知晓了……
不然——
谢南怎么能待在营帐里准备。
内务府的人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说任何呢?
姜卿言直接握住他的手,用手帕帮其擦着额头,谢珩面对着堂中暗自投来的躲闪目光,他那张冷静、严肃的脸,瞬间涨红了,直接蔓延到耳根,都在发烧。
“皇上,您没有事吧!”
“这——”
谢珩有些支吾,着实是招架不住姜卿言的娇软,他更是喜欢姜卿言干脆利落一点,打他一顿,许是会习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