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孩子像极了谁?
谢珩也没有这般无情。
谢西看着吴奎仁不搭理自己,手捧着咕噜噜在叫的肚子,自顾自推着轮椅上到前来,眸光在桌上巡视了一圈,抬手便抢走了吴奎仁握在手里的鸡腿。
“你小子……”
吴奎仁一脸不敢相信,这小子专门喜欢抢人嘴边的吃,谢西咬了一口鸡腿,翻了个眼白,在解决完鸡腿后,冷冷的道:“姜卿言到底去做什么了?”
“你们来永夜城又为了什么?”
“姜卿言到底是什么人?”
谢西一连三问,将吴奎仁弄得有些怔住。
吴奎仁知晓谢西聪慧,显然有些事情不好好编排,是很难糊弄得了谢西的,眸子转了转,便准备开口道:“这永夜城不是北魏国境……”
“罢了罢了——”
“就你这脑子,我瞧你编也编不出什么好东西。”
“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不过,你瞧瞧你这么大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身犯险境,你好意思吗?”
话音刚落,吴奎仁面色羞愤难当,差点撸起袖子打小孩,但是谢西在姜卿言眼里就像是命根子,简直是祖宗一般的存在,他瞬间放弃了,也不再同谢西顶嘴。
谢西也心事忡忡的看向窗外,担心起姜卿言的安危来。
虽然永夜城看似繁华热闹。
可是——
并不属于北魏,也不属于金梁国。
这里是一块自由管辖的土地,听闻永夜城主是一位暴戾成性,阴晴不定的人,手里握着的尽是些恶毒的生意,这城中最有名的斗兽场,便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以那些周国遗孤当猛兽的食物,看着他们在巨大的囚笼里躲避着猛兽的攻击,以此来当顾客们的乐趣。
残忍至极。
谢西并不喜欢这里,尽管城里看着很是和平。
“吴叔叔,我真的很担心娘亲的安危,你能不能去找找她……若是找到她,我们能不能早些离开这里……我很怕!”
吴奎仁在这么多日的朝夕相伴里,初次听见了谢西的示弱,奈何他的玩性很大,在此时也不再没心没肺的寻谢西开玩笑,伸手抹掉谢西眼角的湿润,安慰道:“再忍忍……等你娘亲回来,我们就离开。”
***
谢西在城中再次见到姜卿言时,那日她站在酒楼之上,看着街上有一座八人抬着的撵子招摇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撵子上挂着绚丽的幔帐,因风飘舞着旖旎。
姜卿言脸上蒙着纱巾,浑身没有系多少的布料,但是她玲珑的身姿便是最好的衣裳,惹得街上的百姓们都纷纷注目,看向姜卿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庞。
“吴叔叔——”
“我看见娘亲了。”
谢西呼喊着,吴奎仁迅速上前,伸手直接捂住了谢西的嘴巴,“孩子,别让别人听见!否则……你娘亲就有危险了。”
他们来到永夜城的时候,姜卿言便商量着潜入永夜城里最具盛名的瑶池仙居,那是这座享乐城里最让人向往的地方。
那恶名远扬的斗兽场就在瑶池仙居的最底下一层,只有金钱千万贯的人才有资格踏入。
倘若想要救里头受难的人。
他们首当其冲的便是要想着如何进入,城中已经有了他们的义军,可是偏偏缺个为他们打开瑶池仙居的人。
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姜卿言自告奋勇的前去瑶池仙居当内应,她在宣城时积累了不少的经验。
吴奎仁的眸光落在街上的姜卿言,正好撞上女人抬起的眸光,那双风情摇晃的眸子会说话,她已然成为了瑶池仙居的花魁。
眼下她的巡城,也就是在通知城中的眼线,可以开始行动了。
入夜之时——
他们就要杀入瑶池仙居。
姜卿言此次进入瑶池仙居,又是用了一场落难,引得瑶池仙居的老板对她既是心疼,又是喜欢,很快的让她成为了瑶池仙居的花魁之一。
只不过这一次不同于宣城。
姜卿言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于轻松,奈这般大的瑶池仙居,又是富贵们的玩乐之地,这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听闻幕后之人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永夜城主。
这里怎么会如此疏于防备?
可是时间已经不容等待,至少姜卿言来至这里后,没有一刻心是安定的,她随时都在伺机而动,想着救出在这里受苦难的国人。
***
永夜城在黄昏过后,满城亮起了辉煌璀璨的霓虹,坐在瑶池仙居的阁楼之上,慵懒的俯瞰着这座城的景象,让人莫名的有些迷恋。
眺望远处,尽是昏黄幽绿,有夜明珠照耀着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
姜卿言在瑶池仙居,听闻了不少永夜城主的消息,那个男人常年佩戴着鎏金龙纹的青铁面具,眸光自带着冷茫,笑起来时有几分让人不经沉醉的邪魅。
这座阁楼里的女人大抵爱慕她。
也让姜卿言生出了不少的兴趣。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掌握着这般繁华的永夜城?”
姜卿言心里好奇不已,毕竟永夜城困着当年周国的遗孤,永夜城主自然而然也是当年周国灭亡后的受益者。
只是——
这里不属于金梁国,也不属于北魏。
剩下的各个国都在这八年间,也已经没落得不成模样。
姜卿言想不到到底是何方势力,占据着这座城池,甚至好像比永安城和金梁王都还要靡丽繁华,至少这瑶池仙居应是各个权贵都梦想前来挥霍的地方。
醉生梦死,是这里最具盛名的招牌。
姜卿言单手支着脑袋,回想刚刚小厮传言,今晚永夜城主将会来瑶池仙居见她,她也甚是意外,听闻永夜城主是好几年都不出现在瑶池仙居的。
这一次居然这般的巧合?
姜卿言也害怕此次的任务执行会遇上困难。
可是——
北魏王宫,她都逃出来了,这区区永夜城,难道还能比北魏王宫守卫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