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小吞了吞口水,连忙伸开双手去接鸡腿。
“赶紧吃,别饿着我的小小。”徐氏看着拿起鸡腿就啃的女儿,心疼得直摇头。
徐氏不是官家之后,而是滁州徐氏家族一脉的嫡长女,名叫徐凤凝,从小养尊处优,娇生惯养。众所周知,徐氏家族祖上世代经商,是东陆一带有名的富商。从小徐氏身份尊贵,在家里是呼风唤雨,吃穿都是上上等,每顿都是山珍海味。徐凤凝哪里吃过曾小小这种苦,自家老爷非要掏空家底去救济百姓,家中众人只能吃清粥小菜。
在徐氏看来,曾小小也才十六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是万万舍不得女儿吃这种苦的。所以只能每次餐后都偷偷给两个女儿加餐。
唯一比较欣慰的是,三个儿子在外求学,生活起居都有学院帮忙照顾,自己不用费心操持。
“还好我有嫁妆,不然你们姐妹俩真要饿死了。”徐氏自言自语道。
曾小小正幸福地啃着鸡腿,嘴角还在不停的冒油,根本听不清徐氏在说些什么。
“你们姐妹俩可能马上就再也吃不到肉了,唉。”徐氏长叹一口气,轻声说着。
“啥?吃不到肉?”曾小小像是在捡话听,当听到没有肉吃,猛地抬起了头。
“家里马上没米下锅,你父亲正在变卖家里的田产铺子,马上就要贴我的嫁妆进去了。”徐氏接着说到。
“娘,你放心,有我呢!你的嫁妆一直都在。”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曾小小拍了拍胸脯,放出了豪言壮语。
“你可是想到什么办法?”徐氏听到曾小小的话,顿时来了精神。
“没有办法。”曾小小现在吃着东西,随意敷衍地说到。
“没有办法,那咱们娘仨只能坐吃山空了。”徐氏又陷入绝望,眼中顿时没有了光彩。
看着自己的母亲的这副模样,心疼不已。自己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青年,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身上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还是一个成功地创业者,怎么着也不至于让母亲陷入绝望的境地。
“要防止坐吃山空,就必须收入大于支出。”曾小小擦了擦油油的嘴唇,对着徐氏说到。
“收入大于支出恐怕很难,咱们每年就靠收一些田租,店铺租金维持收入,所有官宦人家也都是这样。现在是太平盛世,每年宫里的赏赐也就那么点,你爹的俸禄又全都拿去救助百姓了。”徐氏想了想说到。
听到徐氏的讲述,曾小小十分无语,原来古代豪门大家族,就是现代的包租婆,收入来源实在是太单一了。
“咱们家没有人专门经营这些铺子吗?”曾小小问道。
“士农工商,现在的豪门大家族都不屑与商人为伍,更别提成为商人。皇上还下令,官宦人家不允许经商,否则就会被罢官。”徐氏是滁州徐氏家族一脉的嫡长女,虽然成为了忠义王正妻,夫妻恩爱,但是也难逃这个朝代的歧视。
在别人看来,徐氏家里无非就是有两个臭钱,身份低贱得就是个平民。即使徐氏成为了忠义王曾楷之的妻子,也摆脱不了她商人后代的身份。
“商人都是自食其力,不偷不抢,怎么就最低贱了?”曾小小义愤填膺,搞不懂这个时代的人居然还仇富。
听到曾小小的话,徐氏颇为感动,激动地抱着曾小小,没想到她的小小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样,不愧自己疼爱了她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