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晨磊点头说好,“我吃完就让小桃去收拾。”
司徒盈袖便拎着第三个炖盅去敲谢东篱的门。
谢东篱在隔壁的舱室看卷宗,听见敲门声,知道也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微微一笑,放下笔,懒洋洋地道:“进来。”
司徒盈袖推门进去,笑着将炖盅给他摆好了,拿出碗筷和汤勺给他舀了进去,“谢大人,过来吃吧。”
谢东篱走过去坐下,“劳驾了。”又道:“沈夫人的情形怎样了?”
“好多了。”司徒盈袖想到马上就要到京城,高兴之余还有些紧张,“谢大人,你说,如果我想给我娘另外弄所宅子住进去,会不会好一点儿?”
她对张氏不放心。
这个女人可是有功夫的,她不想自己的娘亲刚刚有所好转,就被这女人给下黑手给害了……
谢东篱没有看她,自己低头吃了一勺汤,摇头道:“尽出馊主意,你去问问你娘答不答应。——不住回司徒府,你娘就变成外室了。”
“可是,和那些虚名儿比起来,我更想娘好好地活着。”司徒盈袖咬了咬唇,琢磨着要不要把张氏有功夫的事说与谢东篱听。
“没有那些虚名儿,你娘会生不如死。”谢东篱放下汤勺,目光在她面上打了个转,“再说,你还是不相信你娘?”
“不是不信,只是……”司徒盈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张氏,“只是娘现在身子不好,家里的那些人谁知道会怎么嚼舌根,没得让娘听见心里糟心。”
“如果你这么想,就应该想法子去把你家里那些嚼舌根的人收拾了,而不是自己躲起来。”谢东篱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轻责,却是在给她出主意,想法子。
“我?”司徒盈袖怔了怔,继而醒悟过来。
对哦,为什么要她和娘躲出去?!
明明是对方鸠占鹊巢,现在应该是要她们腾出位置了!
“谢大人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徒盈袖忙给谢东篱又舀了一碗汤,“您多吃点儿!”
“我吃得还不多?——最近衣衫的腰都紧了。”谢东篱慢条斯理地道,“我没有带丫鬟婆子,阿顺又回京城了,你能不能帮我放放腰身?”
司徒盈袖忙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谢东篱便起身去拿了两条裤子和两件中单里衣过来,还问司徒盈袖:“……要不要量一量腰围?”
司徒盈袖眨了眨眼,道:“最好是量一下,可是……”
她不能碰到谢东篱啊!
一碰他他就会起红疹!
谢东篱的唇角微勾,低声道:“大致量一下就好,不用太紧。”
司徒盈袖应了,回自己的舱室找采芹要了皮尺回来,对谢东篱道:“您可小心了,别动,一动我碰到您哪儿就不好了。”
谢东篱点点头,伸开双臂在舱室中间站着,“我不动,保证不动。”
司徒盈袖便拿了皮尺,来到谢东篱身前仔细瞧了瞧他的腰,然后缓缓伸出手臂,拉开手中的皮尺,绕着他腰的地方慢慢围过去。
她非常小心,不能碰到谢东篱,甚至连衣角都不能碰到。
不过谢东篱看上去不胖,但要绕一圈给他量腰围,还是不那么容易。
司徒盈袖虽然胳膊不短,但是要绕谢东篱腰身一圈,还要不碰到他,就很有困难了。
因为她无法将双臂围成一个圈,将谢东篱环绕在其中……
试了好几次,不是太近了,她要马上往外挪,就是太远了,她的胳膊完全够不着,功亏一篑,她累得额头上都是汗。
晶莹细密的汗珠从她头发缝里渗出来,带着点儿怯生生的味道,竟让谢东篱情不自禁咽喉一紧,他忙克制地闭上眼,伸出两根手指,握住那皮尺的一端,道:“你捏着另一端,绕我一周就可以了。”
司徒盈袖这才能顺利地量了谢东篱大致的外腰围,当然不是很精确,不过东元国的裁缝做衣裳裤子,腰围都不需要太精确,因为要留下收放的余地。
“好了,我按这个尺寸给我的丫鬟,明儿早上就能做完给你送来了。”司徒盈袖将皮尺收起来,再去收拾碗筷。
“给你的丫鬟?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谢东篱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语气很是不悦:“不要别人碰我的衣裳!只能你给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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