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你跑得那么快,要不是我火眼金睛,你早就跑丢了!你的丫鬟婆子不知被你扔到哪里去了!”郑昊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想想到底不甘心,突然伸手,将沈遇乐的手拉过来,啪地打了一声,才算作罢。
“小气鬼!”沈遇乐揉了揉自己的手,再往巷子里看去,却见谢东篱已经转过身,完全背对着巷口。
高大的身躯将司徒盈袖完完全全罩住了,沈遇乐再也看不见是两个人在巷子里。
“都是小气鬼!看都不给看!”沈遇乐撇了撇嘴,狠狠往谢东篱的背影看去,目光灼灼,像是要把他的背燃出一个洞来,“哼——想不到谢副相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生人勿进的模样儿,私底下却是这样的……”
“切!他又没对别的女人这样,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难道你看上你家表姐了,见不得她有男人要?”郑昊拽了沈遇乐的手,“跟我走吧,回家!”
沈遇乐踹他一脚,恼道:“你又胡说!表姐能嫁给谢副相,我当然为她高兴,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拉拉扯扯,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人家是在小巷子里,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有,拉拉扯扯,我们也拉拉扯扯。你是不是也要来一下?!”郑昊说着,突然凑过来,低头亲了沈遇乐。
沈遇乐一呆,继而恼羞成怒,用另一只手拼命擦着自己的唇,不断道:“脏死了!真是脏死了!——郑二皇子,你不要碰我,我恶心!”说着,一把挣脱郑昊的手,同时一脚往郑昊的脚上狠狠地踩,然后转身往沈咏洁和司徒晨磊的大车跑去。
“沈遇乐!——你给我等着!”郑昊疼得呲牙咧嘴,掰着自己的脚,单脚在街上转着圈地跳。
天上的焰火渐渐放完了,元宏帝和皇后齐雪筠也离开了西城门的城楼,周围的人群开始四下散去。
不知有谁,突然看见街上一瘸一拐的男子,正是南郑国二皇子,国民郎君郑昊,不由大喊一声:“国民郎君在这里!”
郑昊听得心里一抖,顾不得被沈遇乐踩肿了的脚趾,忙在自己护卫的掩护下,迅速拐到一条小路上,回他的南郑馆去了。
……
夜空上的烟气和雾气慢慢散了,露出万里无云的晴朗夜空。
谢东篱的后颈处突然出现一阵熟悉的麻痒。
他睁眼看见天上焰火的烟雾已经散尽了,暗道一声不好,忙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几粒药到嘴里。
低头靠在墙壁上,似乎连呼吸也很困难。
司徒盈袖吃惊地看着谢东篱,发现他的脖颈处又有若隐若现的红疹出现了。
“你这是怎么了?”她不安地问道。
“……有些不舒服。”谢东篱闷声答道,闭了眼,开始平息自己的情绪。
司徒盈袖嘟起嘴,不悦地道:“你啊,让我怎么说你?以毒攻毒也是要注意剂量的。一看你就不懂医。——看,你是不是以毒攻毒太过了,所以被反噬了?”
谢东篱不去理她,很快调匀了呼吸,制止了红疹的蔓延,才白了司徒盈袖一眼,道:“我不懂,难道你懂?”
司徒盈袖:“!!!”这是在欺负她不敢说实话啊?!
她缩了缩脖子。
谢东篱慢慢平静下来,抬头瞥一眼月明星稀的夜空,唇角泛起淡淡讥嘲……
“走吧。”谢东篱转身,大步往巷子外走去。
司徒盈袖低着头,快步跟在他身后,一路往前走,只敢盯着他的袍子边,不敢抬头看路。
谢东篱带着司徒盈袖很快来到沈咏洁和司徒晨磊所坐的大车那边,却见那边围了一群人,似乎热闹还未散去,大戏正在上演。
谢东篱面色一肃,背着手,轻轻咳嗽一声。
立刻有人从旁边冲了过来,帮他开路,一边嚷嚷:“让开!快让开!——谢副相来了!”
看热闹的人群迅速让开一条路。
司徒盈袖好奇地抬头看去,却见自己的爹司徒健仁正叉腰站在自家大车前,对着车上自己的娘亲和弟弟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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