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劲不大不小,不紧不慢,力度正好,让她很是紧张的脑袋彻底松弛下来。
头发擦干的时候,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又要睡着了。
谢东篱见她这样困顿,微一沉吟,问道:“你昨晚没有睡?”
盈袖没提防地点点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是啊,昨晚一直在照顾表妹。”
“你表妹怎么了?她怎么会中了春|药?”谢东篱不肯放过这个话题,放下大巾子,重新拿过来一块更厚的巾子抱住手,开始给盈袖按摩头皮,“你给她找到了解药?”
盈袖舒服得简直要呻|吟出声,她双手托腮,半阖着双眸,喃喃地道:“这事我也难说,但是解药当然找到了,不然表妹的一辈子可就毁了……”
“解药是什么?”
“很简单啊,就是……”盈袖叽里咕噜顺口说出了药名。
“哦?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春药的解药?”谢东篱又问道,“还有,当初你给我的那个可以治红疹的药方,又是从哪里来的?”
一说到红疹,盈袖立刻清醒过来,但她依然半阖着眼,转了话题,答非所问:“表妹的春|药,应该是皇后娘娘下的手,目的是要让她跟元应佳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元应佳就可以娶表妹了。”
其实如果真的让元应佳得逞,沈遇乐不嫁也得嫁,甚至有可能做侧妃,因为无媒苟合,已经失了体面。
不过看在沈家的势力上,元应佳说不定也会对沈遇乐明媒正娶,不然你让人家的姑娘做妾,连正经亲戚都不是,人家为什么要站在你这边,为你出力?
“佳郡王看上你表妹?为何不直接提亲呢?”谢东篱觉得手上开始发痒了,才将巾子放下,顺手拿出小瓷瓶,吃了几粒药,然后坐到盈袖身边,侧头看着她,“能够直中取,为何要曲中求?”
盈袖听了吃吃地笑。
谢东篱真的是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
其实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皇后那一边为何要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当然是直中无法取,所以退而求其次,才要曲中求。”盈袖睁开眼,笑盈盈地斜睨谢东篱一眼,很是得意自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谢东篱对她的小把戏心知肚明,却不去揭穿她,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笑容,“你是说,他们已经试过提亲了?”
“我是猜的,应该是试过了,但是被拒绝了。”盈袖摊了摊手,“五哥,你说皇后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娶了我表妹又如何呢?我娘也是嫁给皇子,而且跟他们还是对立的,他们娶我表妹又有什么用?难不成我娘看在他们娶了我表妹的份上,就不会为我弟弟争了?”
谢东篱唇边的笑容淡淡闪现,“不是这个意思。只要沈家将另外一个女儿嫁给他们,沈家就必定会分裂。只要沈家分裂,沈家就不足为虑了。他们的意思,就是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盈袖恍然大悟,吃惊地道:“这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得到沈家的助力,而是要毁了沈家的助力!”
谢东篱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表妹嫁了佳郡王,以后会跟你娘一样生儿育女。对于沈家来说,你娘是沈家的女儿,沈遇乐又何尝不是沈家的女儿?到时候他们到底帮谁?不管帮哪一方,都对另一方是致命的打击和伤害。所以沈家要么分裂,要么谁也不帮。”
“这倒是。”盈袖深思道。
“所以这两种结果,对你们元王府这边都是不利的。对于齐王府那边,却是大大的利好。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沈家的助力。娶了沈遇乐,就有一半的可能会得到沈家的助力,同时还有另一半可能,是让他们的对手失去沈家这个大助力。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稳赚不赔。有这样的利益驱使,他们能使出这样的手段就不足为奇了。”
有了谢东篱的分析,盈袖算是明白过来了。
这就是朝堂之争,就算自己得不到好处,只要能打掉对手的好处,那也是对自己利益攸关的好事。
“早知道这些,我们就要对遇乐更加保护好了。”盈袖惋惜说道。
如果她早预见到这一点,昨天晚上就不是下泻药那么简单了……
“光保护你表妹,只是被动防守,属于下策。因为很多事,是防不胜防。”谢东篱微笑起来,“所以我觉得昨天给皇后和应蓝郡主下泻药的人特别厉害。这一招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变被动为主动,实在是高得很。就算是我出手,也不会比这更厉害。”
“啊?你真的这么想?”盈袖眼前一亮,几乎要笑出声来。
“当然。”谢东篱一本正经点点头,定定地看着她,“你昨天在宫里,有没有看见是何方高人下的药?”
“我……没看见。”盈袖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好在她最后想到自己和师父的秘密,还是将将忍住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还以为是皇后御膳房的甜品不干净,才让大家拉肚子。”又说:“你怎么就断定是有人下药?而不是他们自己的原因……”
“不排除这个可能。”谢东篱的声音柔和下来,看着她的目光极为温柔:“不管怎样,这一次皇后和应蓝郡主重病在床,短时期内是没法再盯着沈二小姐了。趁这些日子,沈家可以好好给沈二小姐的亲事谋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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